一个巴掌,打到朱温的脸上。朱温立马懵了,又气又惧地问道:“夫人,你?你这是为何啊?”
“你这个老糊涂,这是你那遥喜领回来,准备**的幼女,你这当爹的,怎能纵容他如此胡作非为?”张惠气愤地说道。
朱温捂住被打的脸,小声地说道:“夫人说的是,我一定将遥喜这小子抓回来,严加审问”说罢,转头向一旁的士兵严肃责问道:“这是谁家抢的女孩,赶紧给人送回去”
“回禀王爷,这就是刺杀王爷的贼匪游百麟的女儿”士兵说道。
“什么?这是反贼刺客的女儿?”朱温大惊失色地说道,然后转头看了看游梓寒,用手扒了扒她脸上的灰尘,说道:“好啊,难怪我看着如此面熟,原来这是那游百麟的女儿啊”
“没错王爷”士兵答道。
朱温听了这话后,马上拔出手中的刀,欲朝游梓寒砍过去,梓寒大哭躲到张惠的背后,张惠大喝一声:“住手”
“夫人,这是那反贼游百麟的女儿,必须杀了以除后患”朱温说道。
“我看谁敢”张惠呵斥道。
“夫人,你拦着我诛杀乱贼作甚?”朱温质问。
“我喜欢这丫头,不准你杀她”
“夫人,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听你的,可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了,这是贼人之后不能留啊,否则后患无穷”朱温不依不饶地,欲对游梓寒除之后快。
“朱温,你果真是心狠手辣,要是我偏要留她呢?你是不是连我也要一起杀了?”张惠责问道。
“夫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我怎么会…”朱温的话还没说完,张惠开始大声咳嗽起来。
“夫人,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你要答应我,不许杀这个小姑娘,我才跟你回去,否则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父子的”张惠说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杀她就是了,你快听话回府去吧”朱温说道。
“听说你要让皇上迁都洛阳?”张惠话锋一转,问道。
“是啊,这长安不是咱们的地盘,到了洛阳,离我的封地梁国更近,这样也便于我控制朝局啊”朱温说道。
“朝廷大事我也管不了了,但是你不管怎样也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毁了长安建洛阳,长安是汉唐繁华的根脉所在,你不能做这个千古罪人”张惠劝说道。
“这次迁都洛阳,是皇上朱笔御批,要担责也是由他来担,夫人你就甭想太多了,还是回去好好养病吧”朱温说道。
张惠咳嗽了几声,说道:“皇上?现在的大唐,哪里还有皇上?你不就是那个曹操嘛,你以为我是病糊涂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你胡来”张惠说道。
“是是是,夫人长命百岁,再折腾我一百年我也愿意”
朱温扶着张惠刚要踏上肩舆,这时背后传来一声:“父王,母妃”
二人转过头一看,是朱友珪和朱友贞两兄弟带着士兵们回来了。朱友珪也礼貌地问道:“父王,大娘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事情都办妥了吗?”朱温问道。
“回父王的话,都办妥了”朱友珪回答。
张惠指着朱温问道:“你?是你让他们处置人犯的?”
“夫人莫要生气,我只是让他们去观看行刑,他们都是我朱家的男儿,这乱世之中,练练胆量也是好事嘛”朱温连忙解释道。
这时,朱友珪走过来说道“是啊大娘,父王是为了我兄弟二人好,请你不要生气了”
游梓寒见朱友珪和朱友贞走过来了,吓得又是一阵哇哇大哭,张惠对游梓寒说道:“孩子别怕,有姑在”
“大娘,这女孩是我捡来的,你要是不高兴,我这就将她送回去”朱友珪朝张惠说道。
游梓寒紧紧抱住张惠的腿,吓得浑身发抖,张惠对朱友珪说道:“少来这套,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惠拉着游梓寒的手,说道:“丫头别怕,告诉姑,你叫什么名字啊?”
游梓寒哭着说道:“我叫游梓寒,姑救我,救我啊…”
张惠对一旁的张归霸,说道:“归霸贤弟,这孩子长得这么漂亮,干脆你就把她收做义女吧?”
“这…恐怕不合适吧?”张归霸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的义弟,你收她做了义女,以后她也是就我张惠的侄女了,算我求你了”说着张惠,欲朝张归霸下跪。
张归霸赶紧上前扶住张惠,张归霸说道:“使不得,使不得,魏国夫人你怎可向末将行此大礼啊”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张惠说道。
张归霸看了看朱温的脸,朱温轻轻地点头示意。于是张归霸说道:“那好,末将答应你就是了”
“恩好,那就多谢义弟了”说罢,张惠转过头,对游梓寒说道:“丫头,从今天起你他就是你爹了,快叫爹啊”
游梓寒知道,这样能保住性命,于是冲张归霸下跪,叫了一声:“爹…”
“嗯好,从现在起,你就是姑的侄女,跟姑一个姓,以后就叫张梓寒怎么样?”张惠向游梓寒说道。
“谢谢姑,我叫张梓寒,张梓寒…”游梓寒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说道。
张惠昂起头,对众人说道:“从今天起,这丫头就是我义弟归霸的女儿,也是我张惠的侄女,她叫张梓寒。你们无论是谁,只要敢欺负她,动她的脑子,我定不轻饶,听见没有?”众人连连鞠躬,点头应允。
“遥喜、贞儿,你俩过来跟我发誓”张惠对朱友珪和朱友贞说道。
朱友贞带头,朝张惠走了过来。游梓寒见到朱友贞,朝自己走过来,吓得大哭道:“不要,不要,他有恶狗、有毒蛇,恶狗吃人了,我怕、我怕…”
张惠听了这话,像五雷轰顶一般脑子一翁问道:“你说什么?快告诉姑,你刚才说什么?”
“好多恶狗在笼子里,把人吃光了,还有毒蛇,坑里好多毒蛇啊,我怕,我怕…”
‘啪’张惠走上前,一巴掌打在朱友贞脸上,然后说道:“你这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畜生?”说罢,张惠又朝一旁的男子问道:“张汉杰你说,这两个畜生都做了些什么?”
男子跪下答曰:“侄儿不敢说”
“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快说吧”张惠逼问道。
这时,张归霸对那张汉杰说道:“汉杰,魏国夫人问你话,你只管老实回答就是”
“是,爹”张汉杰向张归霸点点头,又哆哆嗦嗦地说道:“两位世子,就是将罪犯处置了,而已”
“多少人?是怎么处置的?”张惠问道。
“一百来人,犬,犬决、毒蛇”
“畜生。还有呢?”张惠追问。
张汉杰战战兢兢地补充道:“还有下油锅…喂鳄鱼…”
张惠听到这里,已是怒火攻心,她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朱友珪和朱友贞二人,怒吼道:“豺狼虎豹…蛇蝎心肠…恶毒残忍…丧尽天良…”
“这些都是父王告诉我们的,男人就要心狠手辣,不然怎么镇压天下的反对之人?”朱友珪得意地说道。
朱温百口莫辩地望着张惠,张惠指着朱温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会遭报应吗?”
“夫人,你别听遥喜瞎说,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朱温狡辩道。
朱友珪见张惠马上就快不行了,于是又补充道:“父王说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所以我们必须要用铁腕手段,震慑人心,让四海臣服,就是我朱家的天下了”
说罢,朱友珪又朝弟弟朱友贞递了个眼神。朱友贞怕母亲责怪,于是跟着哥哥朱友珪,附和着补了一句:“是啊娘,不就杀了几个钦犯嘛,他们都是要刺杀父王的人,娘您就别生气了,再说他们都死了,你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张惠指着朱友贞,只是不停地打嗝,说不出话来。气得怒火攻心,血液冲破了头,朝天大吐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朱温连忙上前,一把抱起爱妻张惠,痛哭流涕地喊道:“夫人,夫人…”
至此,这世上唯一降得住朱温的人去世,从此朱温便像脱缰野马,更加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朱温将张惠抱在怀里说道:“传令下去,明日启程迁都洛阳,我要将魏国夫人葬回砀山故里,长安的一切全部烧掉。”
一旁的江似忠得令道:“诺”
(公元904年,大唐天复四年,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宣武军节度使、梁王朱温裹挟唐昭宗迁都洛阳,焚毁了长安城的皇宫大殿府院楼宅,彻底毁灭了这座华夏文明最鼎盛辉煌的汉唐千年古都的根基,从此以后长安再也没资格入选华夏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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