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长,那么希望就更多,走得就更远。
“那泰喜哥哥大道修成后,会记得小鱼吗?”
“当然。”泰喜答得干脆。
修行之人是清心寡欲的,若无关系,成千上万年都不会有所交集,连带着他们的仆从也少了烟火气。独莫小鱼因为年纪小,又没有经过岗前培训,保留着凡人的天真浪漫和赤诚之心,招人疼。
这是泰喜的想法。他本是个爱笑的人,初来这里,每每都是笑脸迎人,可是在这么一个大环境下,天长日久的,逐渐清了心,冷了意。
莫小鱼不知道他的心思,但着实感激他出手相助,不然她真想不出能找谁帮忙。胡青宏刚进师门,说话没什么分量,管事的泰丰看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不然也不会把她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娃派送到这不着调的危险之地。
都说穿越人有福利待遇,此话还是有些依据的,泰喜可不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心思都转了一圈,遂放下,不去深究,一起认真的修起茅房来。
泰喜挖坑夯土,莫小鱼端水倒茶;泰喜伐树锯木,莫小鱼扇风递帕;泰喜起房建舍,莫小鱼呐喊助威……
一大一小,配合默契。
一个多时辰后,一间小巧朴实的茅房建好了。这其中,泰喜多少用了些小法术,比如烘干木板,推土入河等,省了不少功夫。
莫小鱼毫不吝啬的夸了泰喜一番,泰喜一高兴,索性帮她把田地都浇了一遍水。这浇水的法术看着简单,不过借了河里现成的水源,施法术引到田地里,与莫小鱼在修真小说里看的不尽相同。不过,这回她没有做好奇宝宝,问东问西,因为,她已猜到,这定是泰喜修为有限的缘故。
如此小半天,事情办妥,泰喜潇洒的捏个诀,回了衔草庐。
莫小鱼满意的看着新建的茅房,嘿嘿笑:“这可解决大问题了。”
说完,她突然想起隔壁的二大爷,不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莫小鱼是个行动派,想到的事就要去做,于是,她朝界碑走去。
酉时才过两刻,日头歪斜的挂在山腰上,要坠不坠的蛋疼样儿。
这片林子经年没人踏足,落叶枯枝满地,人走在上面,不断出发异响。莫小鱼早上已经见识了界碑之阵的彪悍,虽然周围安静得瘆人,但心里并不多怕。
“二大爷,二大爷!”走到界碑底下,莫小鱼扬声喊起来。
见对面没有动静,莫小鱼又连着叫了好几声。岂料,俱无回音。
“这二货跑哪里去了。”莫小鱼埋怨一声,她兴兴头头的跑来,本来要和那头虎妖聊聊人生的,谁知人家根本不理会她。
“唉,我原以为,妖大概是会孤独寂寞的,谁知他们全都习惯了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的孤单,飞升的诱惑真的这么大吗?”莫小鱼叹道。
在未穿越前,她担心过自己变老变丑,可是从没想过长生不死。因为她认定这是不科学的,生老病死,阴阳乾坤,从来万事万物都是两极的,若只有生没有死,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获得了无止尽的生命后,生的意义在哪里?继续修炼吗?九重天是否能找到答案,九重天之外还有几重天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莫小鱼踱回小茅屋,烧火热了饭菜,吃了。然后盥洗一番,痛痛快快的泡了个热水澡。亏得泰喜不辞辛苦,下午建好茅房后,抽空给她做了不少木器,泡澡的木桶,脸盆、脚盆、座椅板凳等零零总总,把窄小的屋子放了个满满当当。
泰喜对莫小鱼的关心,那是实实在在的。只是莫小鱼到底没把隔壁虎妖二大爷的事告诉他,只因她想着但凡正道人士大多不屑那些妖魔鬼怪,书里都这么说。如果泰喜也是这样的态度,那么二大爷的存在肯定会惹他生气。说不定,还会叫了九天门的弟子来,把二大爷就地正法了。
莫小鱼真心想多了。
云海大陆开天辟地以来就是人、妖、魔三途共存,彼此偏见是有,但除了矛盾激化的特殊时期,没到见了就喊打喊杀的地步。
况且修行之人,忌讳无故杀生。杀孽越重,天罚越强,谁也不想自己的修行之路断送在自己手里不是。
修真界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可怜莫小鱼这个修真小白,注定在此界活得跌跌宕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