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鼻梁架着一副眼镜,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抬手合起自己手中的文件,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莫沁妍现在专心收购白氏,顺便打压她弟弟。如果我这个时候出现,接下里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她的监视之下,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也等于白费。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低调。”
“我这边通过一些关系,查到了些东西,你看看。”白苏将文件推到了熊初墨面前,“庞煜能找那么多公司合作,那么庞煜肯定和那些人有私下交易。有交易就有证据,这些东西,足以给庞煜一个不小的打击。”
熊初墨将信将疑的打开文件,看着上面的内容,“这些是离岸公司的资料?你哪里来的,这种东西,不是苏兴创投的内部人员,根本拿不到这些,而且,这个东西的机密性,只会存在庞煜的电脑里,就算是之前的我,也不一定能拿得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物尽其用。”白苏抿唇一笑,眸子清安,“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人,深谙如何游走在各种大老板之间。”
“苏眠。”熊初墨立刻就想到那个表面清纯,实则心机颇深的女人。
“对。”白苏点了点头,“她之前被我们送进局子里,里面的日子并不好受,于是我提出,她帮我勾引到庞煜,拿到这份资料,我可以帮她从警局里出来。至于她接下来怎么样,就看她自己的了。”
“你就不担心她倒打一耙,暗中使诈?这个女人可不简单。”熊初墨不禁为白苏的胆大妄为在心底竖起了大拇指。
“担心啊,所以她给我的这些资料,我一个一个的查过了,这些离岸公司的资料没有问题。只要把名单公开,里面没有人可以脱身。”白苏耸了耸肩,活动着酸痛的肩头,指着电脑上的数据给熊初墨看。
“真是没有想到,我们能把这帮吸血鬼连同庞煜一网打尽。”熊初墨伸了伸懒腰,“上次有莫沁妍的帮忙让他躲过一劫,这次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白苏勾唇莞尔,“这三天抓紧收购,我要瑞利基金在三天后就停盘。对了,这几个已经在着手的关于瑞利基金的项目,我需要你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
“沙坪村规划城建用地?”熊初墨看了一眼这个项目,隐约记得前几天的新闻提了一嘴,“这个不是说当地村民都很高兴吗?农村用地被征收,还能拿到钱。”
“城建用地的赔付款,根本就不够他们在s市的五环外买一套房子,这些钱对农民来说很多,但是权衡之下,却是一个不平等的交易。农用地的价值很大,如果最后一片农用地被征收,以后s市的粮食根源问题上无法解决。
老人们只顾眼前利益,却想不到身后事。而且他们子孙大多数没有学历,挥霍完赔偿款之后,又该何去何从。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恐怕也只有庞煜能想得出。”白苏低沉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愤慨。
熊初墨将手里的文件收回,装进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庞煜就是一个奸诈狡猾的商人,你犯不着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沙坪村的事情我会处理。你这几天就瞧好吧。”
……
三天后。
“本台收道一份匿名人士提供的名单,指出各大财团之间,暗中在开曼群岛设立离岸公司。并以离岸公司的名义,持有大量瑞利基金股票,涉嫌隐瞒超过持有百分之五的股权,有市民表示怀疑,瑞利基金的大股东不是华国,而是大财团。”
“s市将有明天举行紧急内部会议,财政主要负责人也就是前检察院长,瑞利基金的负责人,现金管部部长庞煜也将出席这次会议。”
“几日前,沙坪村一处为瑞利基金规划的强征农用地,因为当地部分村民的抵制,无法进行下去,据现场报道,有村民在这次暴力强征中受伤住院,现生死不明,有关当局现在还未给出明确说法。”
“s市主要的政要人员如此的不作为,是否是为了掩盖瑞利基金这座神坛下的一地鸡毛?现在,瑞利基金的股价已经从之前的二十元,跌至十八元,明天有望再次跌破。”
这些天,这样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白苏长舒了一口气,拉开酒店的窗帘,伸了伸懒腰,终于,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于此同时,一个安静的包间里,庞煜坐在副手位置,几个人围着餐桌,静静的瞪着谁先开口。
“庞煜啊,沙坪村事件再加上离岸公司,在这么跌下去,可就要停盘了。”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倚老卖老的说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接上话茬,“对啊,我们公司的钱,现在全部都投在瑞利基金上了。停牌了,我们就是火烧赤壁里面那个连环船,到时候谁也逃不掉。”
“明天银监会跟你们开完会,瑞利基金的股价,一定又会大跌,这可怎么办?”另外一个人,也愁眉苦脸的补了一句。
庞煜咀嚼着七分熟的牛排,专注的吃着牛排。对这个几个人的抱怨,都未听得进耳朵里。
坐在主位上的莫沁妍忽然微微一笑,看着在坐的几个人,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亲妈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显现出极深的城府,“在坐的各位都是第一天炒股票吗?股票怎么赚钱,不用我教给你们吧?你不把价格做低,自己接货然后炒上去,怎么赚钱?要不你们教教我?”
听到莫沁妍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