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硬是在关西闯出了一条路。当年仲南灾荒,是他带头捐出了大批钱粮。”
前世苏秀锦曾一力支持商户,因触及了不少官员的利益,被言官称之为妖妃。而那一次灾荒,她却记住了这个身残的吴家少爷,心中佩服,却无缘一面。
“五姐姐,即便他身有不便,却真真称得上是好男儿!”
苏秀丽默然,转过身,眼泪扑簌簌的下,却没了原先的那些委屈。
窗外传来几声轻叩,有人影印在窗棂,绿贻回来了。
苏秀锦起身,又道:“五姐姐却莫再为这事怨了四姐姐。”
苏秀丽转头道:“她连看都未曾看过我!”
苏秀锦脸上带了些厉色:“五姐姐怎么不知四姐姐未曾为你担忧?再说如今这婚事却是表哥亲自求的母亲,非是四姐姐巴巴的抢了你的郎君!”
此话一出,苏秀丽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我路过四姐姐的院子,四姐姐这么晚了还未曾歇息,问了丫头,才说四姐姐如今翻箱倒柜的,就连胭脂都拿出好几十盒,说是关西天寒地冻的,没了胭脂,五妹妹定是不想出去见人了。可还记得四姐姐最喜欢的那套镶金红宝石的头面么,平时都舍不得多摸一下,如今却想着给你多添一份嫁妆。”
苏秀丽捂着脸道:“你说的不是真的,她什么都有了——”
苏秀锦临出门前若有似无的说:“五姐姐,争还是得争一些罢。”
至少不会如此狼狈。
三年前,梁锦秀占了苏秀锦的身子,世态炎凉,她见得多了,只苏家两位姐妹对前身的苏秀锦尚且还算上一个好,在饥寒交迫之时,苏秀丽曾给她几件旧衣,遭受他人欺辱时,苏秀缘曾帮着说过几句话,这些小事,苏秀锦都帮忙记着。
皑皑的雪地之中,苏秀锦看着远处的明月。
“就当是报了恩情吧。”苏秀锦道。
翌日一大早,苏秀丽被丫鬟婆子扶着回来,刚开门的苏秀锦看见虚弱的苏秀丽对她微微一笑,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苏秀锦去苏秀缘院子里坐坐,按说定了亲的姑娘都得在院子里专心做嫁衣,就连父母兄弟都不得相见。商户人家对这些管得松一些,苏秀缘本不爱针线刺绣,苏家专门请了做针线的丫鬟婆子帮衬,苏秀缘坐在院子里喝茶发怔。
苏秀锦进了院门,苏秀缘才放下杯子,挤出了一丝笑:“锦儿来了。”
苏秀锦与她说了苏秀丽一些事,特别说了苏秀丽好似想通了,苏秀缘脸上才漏了些笑。
说到细处,苏秀锦却皱了眉头,突然沉默了下来。
苏秀缘问:“怎么了锦儿?”
苏秀锦拉了苏秀缘的手问道:“姐姐有没有法子拿到五姐姐的陪嫁单子?”
“陪嫁单子?你要来何用?”苏秀缘不解。
苏秀锦不解释,道:“姐姐若是能拿到,也要证实妹妹心中所虑皆是多心。”
苏秀缘皱眉,忙叫来了贴身的婢子吩咐一二,及至下午,一张手抄的单子放到了苏二人的面前。
苏秀锦细细一看,蹙眉道:“母亲果然没有这样大方。”
苏秀缘急忙一看,脸上慢慢存了怒气:“欺人太甚!”
那张单子上看似嫁妆丰厚,除去衣衫,首饰这些门面之外,最重要的铺子陪嫁,给是给了两间,但熟悉苏家上下的苏秀缘怎么不明白,都是亏损的铺子,就算是卖了,也得还上好大一笔债务,这根本不是嫁妆,而是绝对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