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皎皎本该已经感觉不到七情六欲,但这十几日的相伴她似乎能感觉到秦墨殊的情感在她心中流动。
地上铺满了纸张,纸张上都是她的画像,或喜或嗔,或恼或羞,从十来岁的小豆丁到身子妙曼的少女。秦墨殊居然将她每个时期不同的相貌都牢记于心,绘制在纸上。
“阿殊,你清醒一点,皎皎她已经死了。”
“妹夫,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是如此,但你该接受这个事实。”
“皎皎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也是你们有缘无分……”
“秦墨殊,你这么死守着有意思吗,你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劝他的,骂他的,痛惜的都来了个遍,可秦墨殊依旧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听不见任何劝阻。不过谁若试图动一下白皎皎他便六亲不认。
“你这又是何苦。”白皎皎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潦倒不堪的男子,铁青的脸色,乌黑的眼圈,胡子拉碴,整个人似乎苍老了数十岁,丝毫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
“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冲撞了你,你就记恨上了我。”秦墨殊捡起一张画纸。“我当时便想,次子聪慧可惜心气太小。”
“哼,赚钱那么难,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可你怎么不记恨我一辈子呢。”秦墨殊伸手抚向旁边一幅画。“我守了你这么多年,却看不清自己的心,若不是旁人提点险些便错过了。”
“我又何尝不是。”白皎皎感慨万千。“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们都说你死了,那是他们愚钝无知,我知道,你还在。”秦墨殊提笔描绘她的模样。“你在我心里,我在你便在。龙在天派人射杀你的时候是不是这样?听说你中了数箭,满身是血。你怎么这么傻呢。”
秦墨殊笔头微颤,笔上的朱砂下不去,心间的痛也抹不平。“这朱砂的颜色不够,一点都不像你。”
“你要做什么!”白皎皎惊呼。
“这……这才像你。”秦墨殊居然悲痛的生生呕出一口血来,那血喷在画像之上,染红了中箭之人的伤口,当真好似是画中人流淌出的血液一样。
而秦墨殊居然还在笑,用笔勾勒着自己的血来给白皎皎作画。“这恐怕是我为你画的最后一幅了,此间我心愿已了,日后我们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行,不可以。”白皎皎似乎看到他随手勾勒的另外一个身影,同样的千疮百孔,同样的场景却多出了一人抱着她陪他忍受那万箭穿心之苦。她心底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冲着门外吼道。“开门啊,快开门,来人!”
可惜作为一个魂魄,她的声音自然是没人能听见。白皎皎见那个明显在给自己作死的人心底越发焦急,她不要秦墨殊死,这个人还不能死。
似乎是上天感觉到了这浓浓的阴气,还真就召唤来了两个人。月安一脚踹开祠堂紧闭的门,就看到秦墨殊这幅快把自己折腾死了的模样。“你这是做什么!”
“放开我。”秦墨殊一把拍开他的手。“别打扰我作画。”
“你做的一手好画,就是为了和她一起去死吗?!”慕离恼怒道,“你看看他画的。”
“放开我的画。”秦墨殊伸手去夺,而月安防备的恼火一推,却没想到一掌拍在他心窝之上,郁结在秦墨殊心中多日的积血再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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