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守护洞中之物,门口已经布下禁制,等你五重天之日,方可离开。
刚刚看完,纸张就自己燃了起来,瞬间在化作灰烬,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陆吾还有些懵,嚼不出这几个字的味道,甚至还觉得谷济是不是弄错了,他一个一重天都不到的人,怎么看守?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暗,尤以兽吼声传来的方向最甚,黑暗聚集在一起,粘稠得化不开。
那骇人的怒吼和一般野兽不同,仿佛带着浓烈的情绪,似悲伤又似哀怨,似愤怒又似不满,听得久了,竟像是在哭泣一般。
这黑牢里关押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陆吾走入那团黑色浓雾中,还未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只无形的利爪暮地在胸口抓了一下。不,准确的说,那只利爪抓的并不是实质的胸口,而是更加虚幻的精魂。
身体更深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似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精魂往外走。刚开始还只是一股力量在拉,到后来越来越多的爪子触摸到精魂所在,扯着朝四面八方要将陆吾从身体里推出来。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这具身体内苏醒之前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那时候盘踞在身边那种吸人精魄的东西还没有走,混沌中刚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就被扯着往外走,顽强抵抗了一天一夜才挺过来。
现在拉扯他的力量虽没有当时那东西厉害,但四面八方分散而来的力量几乎要将精魂撕出裂痕来。
陆吾皱起眉抵抗,随着他的抗拒,精魂在身体里膨胀起来,四面八方撕扯的力量停了一下,开始更加疯狂地抢夺。
身体和精魂处于崩溃的边缘,加起来的痛苦超越了陆吾所能承受的极限,他的意识开始流失,就在这时,所有拉扯的力量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与此同时,阴冷的黑牢开始温暖起来,温度越来越高。
陆吾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清楚地看到,一团团模糊的暗光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温度已经高得有些让他受不了了,陆吾站起来转身要出去。在他身后,一团红色火焰奔腾而出,牢笼里的异兽几乎要被这火焰融化。
从黑暗深处呼啸而来的火焰无声无息地来到陆吾身后,狰狞地拧出火蛇。
陆吾热得意识模糊,高温蒸得浑身开始发烫。手腕上的蛇形手环却突然窜出一丝凉意,凉意迅速膨胀,几乎包裹全身,热度没有半点反抗就被迅速驱散,浑身再次凉爽下来。
这又热又冷来得快,去得也快。陆吾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手脚虚软。
回过头,只捕捉到一道淡红色的光迅速消失在黑暗里,那是什么?
四周布满大大小小的笼子,那笼子有形而又无形,距离忽远忽近,却分明各自隔出了一块空间,每个笼子里都关押着一只异兽。
陆吾从来没有见过长成这样的怪物,七足五头,双翅九尾,形形□□,还有的连基本形态都没有,只是一团飘忽的黑雾。但每一只都缩在角落里,畏惧地看着他。
刚才他们可不是这样的。陆吾身上还残留着被千万只手同时撕扯的痛楚,这个异兽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冲了过来,莫不是也是些吸人精魂的妖怪?难怪青天宗不敢派人来此看守,原来是怕被吸走了精魂。
陆吾站起来迅速后退,直觉自己错过了什么,为了安全起见,只好退出黑牢。
外面的洞府中同样一片漆黑,陆吾摸了摸身上,找到了那盏紫色灯盏。
巴掌大的灯盏看上去朴实无华,那黄袍佬可以操纵它摄取精魂。难道那笼子里的怪物怕的就是这东西?
陆吾精神大振,把灯盏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却迟迟找不到催动之法,找不出其中门道?
灯盏上并无机关,咬破手指往灯芯处滴了一滴血也并无反应,难道是念咒?陆吾叹了一口气,灯盏从手中滑落,若真是念咒,恐怕他想个十年也想不出来。
黑暗中突然传来咔嚓一声,陆吾心跟着颤了一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紧接着便有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此乃辟谷丹,内有三十粒。”一个黑色荷包缓缓飘来,落在陆吾手上。
此声音一出,陆吾精神一震!
“谷济大师,是谷济大师吗?”
“陆吾小儿。”墙外熟悉的声音传来,果然是将他带来此地的谷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