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绪并不是最重要的,相对的,她虽然没有说,但对于晋介的疏离,并不是不介意。
晋介口味很重,而且极其喜欢甜食——这也是当初他冒着危险也要去偷和果子的原因,正所谓“人为食亡”,在他刚刚和春绪认识的时候,虽然住在春绪帮忙找的房子里,但依然在春绪这边蹭了好久的饭。
除了对甜食无可救药的迷恋之外,晋介的口味倒是跟春绪极其合拍,这也是当初蓝染不在家的时候春绪会把晋介叫过来吃饭的原因之一。
春绪当了这么些年家庭妇女,做饭的功夫倒是不断进步,效率极高,虽说味道和大厨相比差了点,但终归还是差强人意,中等靠上水平。
男孩子长身体饭量大,春绪蒸了不少白饭,然后炒菜的时候也加大分量,两个人对着三盆菜,不一会儿倒也被晋介扫荡而光。
说到炒菜,春绪的中华锅以及一系列中式厨具还是特意托人从现世弄过来的。
吃完饭,晋介主动收拾碗筷——这是蓝染家的传统,女人做饭男人刷碗,不管是谁都要遵守。
临走的时候春绪把自己库存的点心包好让晋介带走,晋介少年没有多推辞,道了谢就拿起袋子。
“明年就要毕业了,你想好要进入哪个番队了吗?”晋介正穿上草鞋准备走,春绪忽然问道。
晋介看了看天,然后低头穿好鞋:“还早呢,我没想好。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关心下自己心爱的大弟子总没有错吧,这件事你自己想好就行,别想着我们给你走后门。”见他不愿说,春绪也不多问,只是笑着调侃。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家长心态挺奇妙的。
“……真怀疑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蓝染先生大概是眼被鸟啄了才会看上你这暴力女。”后半句话是他小声嘟囔出来的,但春绪不可能听不到。
她倒是也不恼:“你这小子又皮痒了吧,没事就快点滚蛋教你师弟师妹去。在学校里自己保重,有人欺负你给姐姐我说。”每次春绪都这么交代他,但五年来也没见过他向自己告过什么人的状。
对于这点,春绪很骄傲自己的徒弟不会被欺负。
送走了*冢晋介,春绪找出一本物种起源的日译本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乏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虽然正是温度最舒服的时候,但是因为潮湿,春绪还是感觉冷,睡着的时候下意识将搭在身上的和服裹紧,但睡了一会儿后还是被冻醒了,她掏出怀表看看时间,抱着和服走进屋继续睡觉。
虽说对晋介的话多少含了不少试探的意味,但她的确想念最近一直没怎么回家住的丈夫。
从十七那里也听说最近瀞灵庭不太安宁,五番队的确很忙,她也不是怨妇,但至少,她想着蓝染在家时自己能有温暖的被窝入睡。
好吧,人她也很惦记,说真的。
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头上有些暖意,就算是睡意未消,春绪本|能的动作依然很利落,抓住了那只手,这才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身上依然带着尘土气的蓝染看着睡眼朦胧的妻子,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坐在一旁:“嗯。不舒服怎么不对我说?”
春绪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的丈夫,然后蹭了蹭枕头:“没什么事,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说完还伸手从衣领里探进去,挠了挠后背。
两人毕竟是长期朝夕相处的夫妻,就算是“女为悦己者容”,时间长了春绪也懒得在他面前假矜持。
知道春绪的起床气大,蓝染也不生气,把手从春绪手中抽出来,然后站起身。
春绪对他知之甚详,咕哝着说:“热水你自己弄吧……我想吃寿司。”两句话毫无逻辑关联。
“这两天别想着吃凉东西,我去煮点红豆粥。”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嗯~好吧……”似有似无应了一声,春绪不管他,径自睡了。
春绪没有睡到月上三竿,但等她睡醒也八点多了,身体遭受过重创,上了根本,就算是调理了这么几十年,还是相对虚上不少。
像这种日子,她也没办法用自己那把刀磨练自己提升技能。
晚餐是蓝染准备的,春绪看着自己面前冒着白烟的红豆粥,用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然后递了过去:“你先尝尝?”
蓝染没有拒绝,抿了一口,然后品了品,咽了下去:“豆子煮的不如你。”
春绪把剩下半勺喝完,然后一脸得意:“红豆难煮熟,你泡的时间太短了。”
这十足的小人得志的面孔让蓝染有点想笑,他伸手摸了摸春绪刚睡醒连梳都没梳的前额碎发,然后顺便试探了下她的额头。
“就是说了我没事,你没事瞎摸什么。”春绪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喝粥。
虽然说女人做饭男人刷碗是这个家的传统,但是还是能变通一下的,比如说春绪身子不爽利或者心情不爽的时候,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少之又少。
下厨做了一顿饭,蓝染充分履行人夫的义务,收拾好碗筷就去刷碗。
春绪裹着毯子坐在门廊上,看着厨房窗户上被烛光映出的身影,有点犹豫,但等到那人干完活出来后,还是选择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还是那句话,不想说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