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下去,白瞳青年应该已经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了,至于想不想回答,那是云安的选择。
反正不管回不回答,日向云安都是他的朋友。
“为什么要离开?还是为什么不回去?”白瞳青年接道:“好吧,这两个问题实质倒是一样的。”
“江君,你知道‘笼中鸟’吧?”他问了一句,不等野原江回答,便接道:“一定是知道的,毕竟日向一族已经加入木叶了,你在木叶的地位又那么高。”
‘笼中鸟’是一种咒印,世世代代刻在日向分家的头上。
为了保护血继,日向一族分宗家和分家。宗家世代都继承白眼,为了保护白眼不被流失,分家必须舍命维护宗家,因为此,日向分家的人从小头上就要被施以咒印,也就是‘笼中鸟’。
“我其实是日向宗家的人,而且是长子。”
野原江惊讶的挑了挑眉,他一直以为云安是分家的人来着——毕竟他是不满‘笼中鸟’的。
“宗家的继承人继承家主之位后,其余的兄弟姐妹变成分家之人,额头上必须刻上咒印。继承人一般是从家主的孩子中以实力来选,实力天赋差不多,则是长子继承。”云安的语气带着些嘲讽意味:“无论是以实力选还是以序齿选,我都会是下任家主。”
“但是,我的弟弟却会被刻上咒印。”
“我见到过刻上咒印的分家人。”他说的是陈述句,但很明显,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我怎么,怎么能让我的弟弟变成那样!”
“从小,母亲就跟我说,‘云安,你弟弟还小,你是哥哥,要好好保护他呀’,父亲虽没有这么说过,但也是赞同的。”
“时不时的,族里会遇上战争。父母没时间管我们修行的时候,我经常教他——回天、点穴,什么都教,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在我的其他弟弟死去后,我就想着,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可是为什么,最后要伤害他的,反而是我呢?”
野原江无法回答,沉默似乎卷席了二人。
最后,云安开了口:“百合子怀孕了,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希望他们一直不知道。”
“说真的,江君,我希望我的孩子不要继承我的白眼,百合子的黑色眼睛就很好。”
野原江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道:“如果你的孩子没有继承白眼的话,让他当我徒弟怎么样?”
“好呀。”白瞳青年回答地干脆爽快。
下一秒,他单手撑起身子,直视着野原江的眼睛:“我的事情说完了,说说你的怎么样?”
野原江抽了抽嘴角,他决定先挣扎一下:“什么?”
“别岔开话题,你遇上什么了?”
野原江再次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
……………………………………
那天
在千手扉间面色冷静的扔下地雷后,野原江不出意外的被这个消息弄得晕头转向。
他完全被震惊了,有些傻眼的看着白发青年。
什么时候?谁?难道扉间也要脱单了吗?最近是恋爱日?怎么辣么多人都有对象了?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脑海中划过,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辉夜姬在向他招手。
看出了黑发青年眼中的含义,千手扉间抽了抽嘴角,冷静道:“我是单恋。”
野原江:………………
又是一个地雷,他已经完全木了。
过了许久,野原江的大脑才再次开始转动。
难怪刚刚扉间的表情那么奇怪,原来是因为陷入恋情所以听到我那么消极的观点觉得不详吗?
说不定他原来是找我问经验追心上人的(误!),没想到被迫听了一大堆‘爱情是个苦差事’的论调,真是对不起他呀……
野原江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如常:“哪个姑娘?”
“不。”扉间的神色还是那么冷静,但野原江莫名看出一种破罐破摔的味道:“他是男的。”
经过了两个地雷之后,这个原会让他惊讶的事实此时已经不能使他震惊了,野原江呆呆的‘哦’了声,反而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战国时期烽火四起,忍者又是一个高危职业,他们对同伴很重视,而成为忍者的大多是男性——这种朝不保夕的时候,同伴间产生一些变质的关系虽然不多见,但还是有些例子的。
更何况,似乎柱间还起了个‘坏头’作用。
野原江觉得,对于好友的这种……变化,他可以接受,真的可以(请忽略他有些扭曲的神色)。
“没关系的……”黑发青年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好友还是安慰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扉间的目光有些微沉:“他对我没有这个意思。”
白发青年垂下眼,难得的,他的神色有些低落:“他不会接受的。”
野原江看着他神情黯淡的模样,觉得有些难受,他一点不想自己好友为情所困,露出这种近乎失魂落魄的神色。
“那就放下吧。”放下总比之后痛苦来的好,长痛不如短痛——这是野原江目睹了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