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赤练仙子

笑嘻嘻的跟在它身后，一边跑一边说着打趣的话。

    巨雕一路跑到苏雪云身边，用翅膀碰了碰她，然后指了个方向让她跟着走。苏雪云看向杨过，见了他手上的重剑，挑眉道：“你刚刚跟这只雕去了剑冢？”

    杨过兴奋的点点头，举起重剑递给苏雪云笑道：“师父，这是我选的剑，我也不懂这些，但就是觉得看这把剑特别喜欢，你觉得怎么样？”

    杨过一脸的想得到肯定的表情，苏雪云接过剑冲无人的地方随意挥了一下，前方的大树瞬间被剑气劈成两半。几个孩子和巨雕都看傻了眼，杨过眼睛发亮的说：“师父，我一定会好好练习剑法的！”

    巨雕也扑腾了两下翅膀，大概是觉得苏雪云功夫这么好，不会觊觎独孤九剑，明显更放心了，发出声音催促着苏雪云跟它走。

    苏雪云把重剑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说道：“过儿，你如今还小，这把重剑虽好，却要等你长大了才适合用，暂且留着。等回了逍遥谷师父送你另一把合适的剑用来练习剑法。”

    杨过重重的点头，他感觉自家师父就像个宝山一样，什么好东西都有，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不管有什么问题在师父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她可以给他们挡风遮雨，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长大。杨过接过剑笑得很开心，说道：“师父，雕兄答应和我一起去逍遥谷了，它是想请你布个阵法将独孤前辈留下的东西都保护起来，不要被别人破坏。”

    苏雪云有些意外的道：“你怎么知道它在表达什么意思？”

    杨过挠挠头，不解的摇摇头，“我觉得很容易就明白了。”

    苏雪云笑了一下，她在射雕那一世养过华筝的两只雕，也是极通人性的，这也许就是缘分，她能明白那两只雕的意思，却不懂这只巨雕在表达什么。也许有机会她可以学学兽语，难保有一天会用得上，可惜，这一世那两只白雕成了黄蓉的，不再是她的伙伴了，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华筝如何了。

    苏雪云理了理衣服，看着巨雕说道：“我们走吧，布了阵法再休息一晚，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

    巨雕点了点头，眼神很坚定，似乎早已下定决心，并没有什么犹豫不决的表现。动物有时候比人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它如今已经认定了杨过是它的伙伴，便要同杨过走，这里会留在它的记忆中，但不会成为约束它的地方。

    苏雪云他们先去了那个充满剑意的山洞，和黄药师一起运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洞口，然后用藤蔓遮盖，再用几块被灵气蕴养的玉佩布下阵法。以后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这里的不同，更不会发现洞口走进去。接着他们又去独孤求败的坟墓那里，苏雪云念着杨过是自己的徒弟，又学了人家的剑法，很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在周围布置了一个精妙的大阵，即使有人走过也不会看到坟墓和剑冢，只会不知不觉的绕过去。她还趁几人不注意的时候用灵气布下了结界，即使是天灾也不会破坏独孤求败的坟墓。

    巨雕眼睁睁看着山洞和坟墓凭空消失了，它迷惑不解的绕了好几圈，用了不少办法寻找，结果什么也没找到，不禁好奇的围着苏雪云不停的转圈打量，还盯着苏雪云手里的玉佩看个不停，似乎觉得这东西很神奇。

    苏雪云拿起玉佩在它眼前晃了晃，笑道：“你是觉得阵法很玄妙？这个你大概学不会，以后找到能给你学的东西再教你，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会有任何人再来打扰独孤前辈的。这次过儿能学到独孤前辈的剑法要多谢你了。”

    巨雕摇了摇头，走到杨过身边张开一边的翅膀将杨过拢住，还没长大的杨过如今知道巨雕胸口，看上去巨雕倒像是杨过的保护神一般。杨过笑说：“师父，雕兄说它很喜欢我，要和我做兄弟。”

    巨雕点了点头，苏雪云笑道：“那你们就做兄弟好了，过儿要记得用心了解你的雕兄，将来长大了事情多了，也不要因为外界的纷纷扰扰而忽略了雕兄。”

    杨过立即道：“师父放心，我会记住的。”

    黄药师叹道：“你将过儿教的很好，谁做了你的徒弟当真是幸运，你实在是个很称职的师父。若我当初能好好教导徒弟，也不会让他们几个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黄药师的语气中尽是遗憾和愧疚，当年被两个徒弟背叛，太过愤怒，也是年轻气盛一时没想通，将对所有的徒弟都不信任，将他们的腿废了逐出师门。如今时过境迁，几位徒弟都令他深感愧疚。他研究多年，创了一门腿法，很适合几个徒弟修炼，尽管不能让他们的腿脚恢复如初，却也能好上许多，可惜他几个徒弟只有最小的冯默风不知所踪，其余的徒弟都死了，不免让他有些苍凉之感。

    苏雪云愣了一下，在脑海中翻了翻小说的内容，原来郭芙为了让冯默风给自家做个内应，所以根本没将冯默风的下落告诉黄药师，怪不得黄药师和郭芙相处那么久还不知道这件事。冯默风这些年一直在蒙古军中做铁匠，偶尔会秘密暗杀蒙古军的将领，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原剧里是发现程英是他小师妹才暴露了身份同李莫愁打了起来，后来更是为了救杨过和郭靖逃出蒙古而死在了蒙古军中。

    在郭芙重生的这本小说里冯默风也是为大宋牺牲的，只不过是因为郭芙知道他在蒙古军中隐藏得很好，所以联系他做了内应。黄蓉死守襄阳，她可是黄药师的女儿，冯默风自然有求必应，何况他本来就是在那里为大宋出力的。如此，冯默风给黄蓉他们提供了不少消息，后来被一位多疑的将领发现，黄蓉他们没来得及救人，他就拉着两个将领同归于尽了。其实，那时候黄蓉他们也没办法冲到蒙古军中救人了。

    于百万军中来无影去无踪，其实只有黄药师、欧阳锋他们能做到，郭靖虽然学了不少绝学，可他不知是脑子不好还是太死板，反正他是做不到的，在神雕里甚至没觉得他武功有多高。而直到冯默风死，他的身份也只有黄蓉和郭芙知道罢了，郭靖和黄药师若早知道是根本不会同意的。

    苏雪云沉吟道：“黄岛主，若你找到了你的小徒弟，你打算做什么？重新收他回桃花岛？”

    黄药师猛地转头看向她，眼中是压抑的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雪云直视着他，没有半点闪躲，“我的意思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的小徒弟吉人天相，应当还好好的活着，黄岛主……不妨去蒙古军中找一找。”

    黄药师好半晌没说话，紧紧咬着牙关，若不是顾念亲情，他恐怕立刻就会冲出去将郭芙教训一顿。苏雪云是重生的，那么苏雪云说冯默风还活着就必定还活着。他之前明明问过郭芙的，郭芙却说冯默风杳无音讯，如今一听冯默风在蒙古军中，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一个郭芙，竟连他也敢欺骗，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黄蓉再怎么不着调，却是不会故意骗他，只会想尽办法让他认同她的做法，就算不认同只要不管她也行。可郭芙这明显是从骨子里就自私的很，能被她放在眼中的怕是只有朝夕相处的父母了，那没见过的师叔什么也算不上。黄药师忽然间又想起梅超风，梅超风就算做了许多坏事那也是他桃花岛的人，是黄蓉的师姐，甚至多次对黄蓉出手相救，可黄蓉……

    黄蓉为了郭靖，三番五次的阻拦梅超风找江南七怪报仇，即使江南七怪张嘴闭嘴的骂黄蓉是小妖女，骂他黄药师是大魔头，黄蓉依然要帮着他们，只因他们是郭靖在乎的师父。梅超风却因此见到仇人只能退让，报仇无望，除了想重归师门的愿望之外，她也确实是绝望了。

    桃花岛一向是护短的，可惜，他的徒弟个个都没人护……

    黄药师压抑着怒气，将视线落在旁边的树林中，苏雪云觉得如果眼神可以和剑气一样外放的话，那片树林大概已经消失殆尽了。她没有故意说什么去挑拨人家祖孙的关系，也没有说些安慰的话，只是等黄药师情绪缓和一些之后开口道：“我懂一些医术，正巧有复原腿伤的，不过这种方法要将受伤的腿骨再次敲断重接才行，痛苦自然是不轻，我将药方写给你，要不要用就让你徒弟自己决定吧。”

    黄药师深吸一口气，太多的惊讶充斥在心间，反倒让他迅速镇定了下来，他郑重的问道：“当真能让断腿恢复如初？”

    苏雪云点了点头，黄药师拱手对苏雪云道：“今日之恩，黄某记下了。”什么报不报的话他不会说，但他认下了这个人，日后必然会将她当做自己人对待。

    苏雪云垂下眼，轻声道：“黄岛主不必客气，将来若有事，可来逍遥谷。”曾经黄药师教了她很多东西，如今，即使不是同一个人，她也希望他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苏雪云用随身带着的纸和炭笔写下了黑玉断续膏的配方，黄药师将其记了下来，珍视的将配方收在了怀里。如果他能早些年拿到配方，也许他其他的徒弟也能好好的活着，如今，他就只能尽力保全唯一的小徒弟了。

    杨过最会察言观色，有他在黄药师身边插科打诨，黄药师的心情好上不少。不管怎么样，既然现在知道了冯默风的下落，总比一辈子不知道的好，虽然晚了很多年，但只要能弥补什么，他会尽力去做。从前他没有主动去寻找，导致无意间发现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弟子去世，那是他毕生的遗憾，如今他已经没了曾经的倔强要强，更希望能好好补偿亏欠的徒弟。

    苏雪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正好将林中的蛇只剩下一条，就是当初挑选的给黄蓉那条最差的蛇，她将蛇放在了竹笼中，交待杨过好生拿着。第二日他们一行人便收拾了东西，离开深山。

    走到之前布下阵法的入口处，苏雪云看到那里有两个丐帮弟子在守着，一看到他们，其中一个丐帮弟子便飞快的跑掉了，想必是去报信的。而另一个则是恭恭敬敬的给黄药师行了一礼，说道：“见过黄岛主，帮主她说有事找黄岛主，还请黄岛主等上一等。”

    黄药师正不满郭芙的隐瞒，面色不善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脚步也没停，明显是不打算等的。黄蓉想干什么他一清二楚，不说现在没什么好东西，就算有，难道他黄药师会帮着女儿抢东西？莫名其妙！

    苏雪云撤掉阵法，里面重要的地方都已经隐藏起来了，这里只不过是一处寻常的山林，与其拦着让郭芙和黄蓉越发看重，还不如放她们进去让她们死心，免得哪一天真的弄了什么火药来炸，反倒扰了先人清净。

    那丐帮弟子见他们根本没有等黄蓉的意思，不禁急了，跟在他们身边频频张望，希望黄蓉能立刻赶来。黄蓉此时正在镇上的丐帮分舵处理帮内事务，听了丐帮弟子的禀报，连忙运起轻功赶了过来，还真在他们出山之前拦住了他们。

    黄蓉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杨过身上，杨过的面容实在是太像杨康了，不用问都知道他就是杨康的儿子。黄蓉眼中闪过不喜，随即看到了杨过身旁的巨雕和杨过提着的竹笼，这才不动声色的笑道：“爹，你真是叫女儿好找，怎么进山一个月才出来？里头可是有什么大事？”

    黄药师没什么表情的道：“无事。”

    黄蓉被噎了一下，许多话都被挡了回来。郭芙牵着黄蓉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甜甜的笑道：“杨哥哥，你拿的是什么呀？是你在山里抓的吗？你这么小就这么有本事了，真了不起。”

    杨过对她没什么好感，心性又十分机敏，见她们堵在外面觊觎自己手里的蛇，更是心生厌恶。蛇这种东西是无主之物，谁抓到自然是谁的，如今他提在手里她们还想要，那就是她们无耻了。他刚要说话，忽然瞄到旁边的黄药师，眼珠一转，露出笑容道：“我要学的还多呢，多亏了黄伯父一路上指点了我许多，不然我哪里能抓到什么蛇呢。黄伯父真不愧是天下五绝之一，能得黄伯父的教导着实是我的幸运。”

    黄蓉和郭芙脸色变了又变，听着那一声声的“黄伯父”感觉异常刺耳，黄蓉看向黄药师，见黄药师没什么反应，只能自己开口道：“过儿，你这般称呼不妥，错了辈分。”

    郭芙也受不了的皱眉嚷道：“杨哥哥，你怎么能叫我外公伯父？”

    杨过顺着她们的话头点了下头，“是了，这辈分不对。”黄蓉和郭芙刚露出满意的神情，杨过就恍然大悟的道，“黄岛主是我伯父，你是黄岛主的外孙女，那么你就不能叫我杨哥哥，你该叫我……叫我……啊，对了！你该叫我杨叔父才对！好侄女，都说长辈见了晚辈要送见面礼的，我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便也没准备什么，我看你好似总盯着我的蛇，既然我当你一声叔父，理应有些长辈的样子才对，这条蛇便当做送给好侄女的见面礼吧！”

    杨过说完却没有送出竹笼的意思，而是盯着郭芙，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任谁看了都知道他这是在等郭芙叫他一声叔父呢，毕竟他可是明说了，这蛇是送给好侄女的，郭芙要是一定要做他妹妹，那他可就没那么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