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荀域看了一眼那幽深的巷子,她一个小姑娘藏在里面也太危险了,万一遇上个酒鬼醉汉什么的怎么办,“戚安逸那些人没个轻重,要是欺负你呢?”
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荀域朝不远处看了看,见那群人追上来了,情急之下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那间破庙。
顺着那条窄巷跑出去,果然是上次和厉雨见面的地方,荀域带着她藏进了香案下面,带起的灰尘呛得小姑娘咳了老半天。
直到有人声传来,安宁捧着香囊捂在嘴上,大气儿都不敢出。
那些人在庙里转了两圈儿,见黑灯瞎火的实在不像有人的样子,这才走了。
二人长舒了一口气,安宁从香案下钻出来,映着月光,荀域见她的头掉了,额前碎发散落,鼻子上还沾了灰,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想要帮她擦一擦,却被她一下躲开了,复又拿出那张纸晃了晃,“这是什么?”
荀域哑然,无奈地笑道,“跑成这样还没松手?”
“不是重要的东西么,不重要为什么贴身放着?”打开那张纸看了下,熟悉的字句跃入眼帘,安宁愣了半天。
从前康氏总以这份婚书为荣,她虽没亲眼见过,但常听对方念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且那些新入宫的姬妾也总用这句话巴结她,更有甚者唤她作明珠皇后。
简直令人作呕。
“昔日纵然沦落异域,也定不叫明珠蒙尘……”喃喃着纸上的话,安宁心里的失落酸涩几乎要溢出来了,他没有给过她婚书,她不过是一个妾室,纵然位列贵妃,也只有一道圣旨而已。
后来被打入胭云台,圣旨又收回去了。
“不重要,一封婚书罢了。”荀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宁回过神,似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婚书还有不重要的,你都订婚了干嘛还要来招惹我?”将东西塞回他怀里,小姑娘控制不住地鼓起腮帮子道,“继续捂着吧。”
少年眼中猝然有了一丝笑意,只是没有拆穿她吃醋的事实。
“其实也不算是订婚,你见过谁家订婚写那么隐晦的,不过是我阿爷想牵制康家,许了他们一个念想,算不得数。”
“那也不是空话啊,康家是谁?”明知故问,安宁像是捉住夫君把柄的小媳妇,咄咄逼人,“你要娶他家女儿为后么?”
“康国公手握重兵,他家长子戍守在南北国边界…”将国内的局势与她一一道来,甄家镇守蜀道,韩国公家原先是在西凉得的战功,而禁军被他叔父牢牢攥着,北国的天下是马背上打来的,也在马背上变得四分五裂。
“你阿爷是一早就预示到他们会功高震主么,那为什么不把兵权收回去?”
“哪有那么简单,行军的人最忌飞鸟尽良弓藏,所以哪怕无仗可打也死抓着兵权不放,我阿爷没生病时尚能让他们互相压制忌惮,可我阿爷病了,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北国便只剩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