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春樱,你梳头厉害,快,帮我梳个能簪篦子的发髻。”招呼着安宁的丫鬟,宜芳一屁股坐在妆台前,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阿兄前几日去县主家拜年,还带着县主去放烟花了。”解释了一句,邹彤不敢叫宜芳听见,声音压得极小。
“呵,你们的夫婿体贴,有送烟火的,有带着逛窑子的,只有我,过年前一天还在抄书!”横了她一眼,安宁托腮,“你阿兄也常去醉梦楼吧,待会儿让宜芳去问问他醉梦楼好不好,看他怎么答,笑,笑个屁!”
拉着她的手哄着,邹彤垂着眼角,愈发可怜,“殿下对不起,殷陆离和我说了,叫我向你赔罪来着,你放心,他已经偷偷去看过荀域殿下了,还送了好多药,就是行宫有点儿冷,人还有些病恹恹的。”
“活该!”谁叫他非要逞英雄护着她的,安宁越不想跟他有瓜葛,他就偏要凑上来让她觉得自己欠他的,这种感觉叫人心里难受极了。
好比一个人欠了你一笔巨资还不上,非要跑到你家当牛做马碍你的眼,叫你骂也不好骂,忍又不愿忍。
他就欠冻一冻,让脑子清醒清醒。
狐疑地看着她,邹彤问到,“殿下,你生气不是因为心疼荀域殿下么?”
瞠着眼儿瞪着她,安宁张牙舞爪的,像是只气急了的猫儿,“我心疼他做什么,你没听姑姑说么,我都和阿定亲了,我心疼的是我自个儿。”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远处的宜芳就好像没听见似的,她这人就一个好处,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不愿意掺和,又不是多大的热闹,戚安宁就算对不起裴也是裴活该,谁叫裴不喜欢自己。
邹彤也不懂她气什么,只耐心道,“殿下,我不知道你和荀域殿下到底怎么回事,只是你既然对我好,我便也要与你掏心挖肺,我与殷陆离定亲前彼此心里都没有什么人,两个人谨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慢慢相处,倒也觉得不错,没尝过轰轰烈烈,便甘愿平淡。”
“可若是心里有了人,一起牵着手跑了数条街,刚停下来或许会觉得舒坦,但时间久了,还是会怀念跑的,散步什么的,感觉总是不一样。”
被她噎得没话说,她不懂这平日里闷不做声的小丫头一旦说起感情的事竟然头头是道,难不成只跟殷陆离待了几天就大彻大悟了?
“何况,这对裴公子也不公平.....”
“还说是为我好,北国什么样你不知道么,那儿那么乱,你要把我推到火坑里么?”
“荀域殿下说了,他会护着你的......”
言毕便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戚安宁逮住了她的错处,气哼哼指着她道,“邹彤!我就知道,这些话都是荀域教给殷陆离,他又教给你的对吧!”
这个王八蛋,仗着殷陆离欠他人情,身在行宫还能叫人给他做说客!
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若是寻个依仗,不需要费劲把自己骗去北国吧,戚安宁身上又没什么好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