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风雨大作,像是妖怪要来了。
睿王妃正想与她争执几句,却见那大夫收起了放在宜芳腕子上的布。
“大夫,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捋了捋胡子,中年男人笑笑道,“恭喜睿王妃,恭喜邹公子,县主这是有喜了。”
邹彬听完都傻了,宜芳也是惊得说不出话,倒是睿王妃和邹夫人难得一致起来,笑着连声道好。
“宜芳,快,跟娘回家,娘叫厨房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别在这儿凑热闹了。”拉着女儿的手,睿王妃脑子里飞速地拟出了一张菜谱。
“那怎么行,要回也是回我们家,去娘家算怎么回事,”邹夫人马上跳出来制止,继而笑着对宜芳道,“想吃什么就跟娘说,鲍参翅肚,咱们家也不是吃不起。”
睿王妃冷笑,宜芳则嘴角抽搐。
“彬儿,你快去叫人备车,咱们带县主回去。”
一旁的少年面露难色,宜芳不开口,他可不敢安排她。
“阿娘,婆母,我想先在这儿歇会儿,你们去外面用饭吧,吃完再来找我好了。”
邹夫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睿王妃打断了,“对对对,咱们先出去,免得外面的人胡乱猜疑,这头三个月最重要,可是要保密的。还有,有孕之人不能赴喜宴,断不能叫贵妃娘娘知道。”
“没错没错!”应和了一句,又嘱咐邹彬好生照料,邹夫人这才和睿王妃一道离开了。
“那我也走了,你们慢慢聊。”安宁识趣,也想走,却被宜芳叫住了。
她对着邹彬道,“你走吧,这儿有安宁陪我就行。”
迟疑了下,虽是怕她生气,可还是说了一句,“我也留下吧。”
不知是不是安宁的错觉,她恍惚看见宜芳在听见这句话时笑了下,像是在说这还差不多。
“你还难受么,我叫人拿些蜜饯给你,再放在车上点儿,万一路上不舒服也能压一压。”见她点了点头,邹彬这才出去。
既化解了尴尬,又表示了关心,叫安宁不禁刮目相看。
“他待你很不错啊。”
“哼,这都是我驯夫有道,幸亏我爹是个王爷,若是寻常女儿嫁到他们家,怕要被他娘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你不知道他娘有多偏心,什么都不叫他做,恨不得让我天天伺候她的宝贝儿子,吃饭递筷,上茅厕递纸才好。”
安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半天才忍住,“那你怎么驯服的他?”
“我叫我阿爷给他寻了个好差事,上下打点花的都是我的嫁妆钱,邹彬这点倒好,知道感恩,也不怕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他吃软饭,踏踏实实当值,这才服了众。且我也从不用这点拿捏他。”
安宁心里佩服,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可从前她帮了荀域的事儿总要挂在嘴边,想叫他知自己的情。
“一个男人,成家立业,那就不是娘亲的心肝儿了,而是另一个家的顶梁柱,他母亲那点让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恩小惠有什么用。”
“还总把儿子往火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