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闻言连忙堵住了她的嘴,乔氏一双眼睛通红,哽咽道,“不许胡说,你存心叫阿娘难过是不是?”
“都怪凤仪殿,若不是她们混淆视听,你怎么会....怎么会.....”说到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乔氏呜咽着,倒叫安乐跟着难过起来。
扶着母亲走到不远处的凉亭,安乐屏退了众人,这才安慰道,“阿娘,我带走方茹,你该高兴才是。”
停止哭声,乔氏诧异地看着她,不知是为了她直呼方茹其名,还是为了那句高兴。
“她叫你算计阿爷,你做了,十月怀胎辛苦的是你,挂怀儿女安危的是你,跟皇后明争暗斗的还是你,方茹呢?她需要做什么?她只要在你身后指点就可以了,荣华富贵,全是白得的。”
静静听着女儿所言,妇人只觉整个人像是掉进冰窟窿里,从头到脚都凉了下来。
“所以啊,她总要出点力,帮帮我,像南国这样的宫廷,天下寻不出第二个,蜀国大抵没这么安生。待我走后,你不要再和皇后争什么,安安稳稳地保住阿兄,不论他有没有后都好,老来能得他照顾就是了。”
“至于苏锦绣,必须死。”
“那女人不是善茬儿,有她在,阿兄必得不了好,只不过现在他们刚成婚,她若出事于阿兄名声一样不利,不如再等等。把人软禁在府里,等闲事不用她出去,就说安胎好了,之后给她按个难产的罪名。”
“再之后就说阿兄与她鹣鲽情深,不愿再娶,叫他在郊外建个别院,把面首养到那儿去,只要他不出乱子,想必阿爷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听完这一席话,乔氏已经满面泪痕。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还要叫女儿为她安排以后,看着面前的安乐,早就不是那个会腻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了。
“我家乐儿长大了.....”
戚安乐轻轻抱了抱母亲,此一别,该是永不再见了。
“安乐,你告诉阿娘,方茹到底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乔氏擦了擦眼睛,她的女儿是要和亲的,若已非完璧,那岂不是要大祸临头....
嫣然一笑,安乐柔声道,“阿娘,这等事你便不用操心了,我带她去就是让她想办法的。”
拔下发髻上的簪子递到乔氏跟前,“你看,咱们娘儿仨在姑姑地指点下越活越离谱,却不知她才是这出闹剧的始作俑者,若没有她,便没有我们的现在,咱们一直饮鸩止渴而不自知,还感恩戴德,你说傻不傻?”
“这是顾齐欢给我的簪子,你瞧他,倒是比我还要傻。”
一滴眼泪落下来,乔氏没想过自己会害了两个孩子,若不是她与方茹的事被年幼的安逸撞见,或许他不会如此,而若不是方茹从中作梗,顾齐欢那样的人,许是能托付终身吧。
只是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人没有摔过一次便不知疼,栖鸾殿这个跟头栽得太大,血肉模糊,这样的仇和恨,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