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邹夫人这些年竟一直偷偷放印子钱,前几日有个泼皮不知从何处得知自己借的是邹侍郎家的钱,不但不还,还叫嚣着说只要他们敢追究,自己就要把邹家和睿王府全咬出来。
“他们还咒我肚子里的孩子,说我们家缺德事干多了,都会报应在孩子身上.....”
言及此处便又哭了起来,安宁忙不迭安慰着,“好了好了,这人的嘴也忒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芸姑在一旁听了也愤愤骂道,“真是无赖!欠钱不还竟还诅咒稚子。”
“这邹夫人也是,堂堂侍郎夫人,她有这么缺钱么,竟然做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爱钱!我让她别瞎折腾,她不听,还跟我显摆说什么这叫钱生钱,这下好了,钱没了,对方还捏着邹家的把柄,她每日就会寻死觅活,我在邹家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听着宜芳的哭诉,安宁忽然想到若是邹夫人放印子钱的事情被阿爷知道,那邹侍郎定是去不了赈灾了。
可若真如此,邹家定会恨上宜芳。从前她不知道邹家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打发那个无赖的,只是这一世因为宜芳嫁进去,许多事情才得见天日。
“不如,叫你公爹临行称病,好好在家里解决这件事吧,至于赈灾的差事就交给邹彬,你刚好回娘家去安胎,如何?”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反正祸是邹家夫妇闯的,就让他们去解决吧,这两人见钱眼开,本就该遭报应。
前世有多少人因为邹家贪念断送了性命,他们和苏锦绣一样可恨,只是后者不知悔改,而前者则牵涉宜芳,安宁投鼠忌器,一直不能拿他们如何。
好在苍天开眼,对方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抹了把眼泪,宜芳当下便拿定主意,“你说得对,我知道怎么做了。”
一出门便嘱咐婢女回睿王府,替她告诉阿爷务必抓住那个泼皮,待邹彬赈灾功成之后,她还要那个人站出来指正邹氏夫妇。
邹彬功过相抵,陛下不会追究,邹家父母就不一定了。有这样的双亲在,邹彬和邹彤一世都要受他们拖累。
小丫鬟前脚刚走,宜芳后脚就遇着了邹彬,男人急得额上出了一层汗,大抵是跑着来的,喘气都不匀,“我听下面人来报,说你和我阿娘吵起来了,这大热天你还有着孕,有什么事就不能等我回去么?”
伸手戳着他,宜芳愤愤道,“等你回去?等你回去我就要被你娘气死了,一尸两命,你收尸就行了!”
邹彬被她激得红了眼,语气便有些硬,“宜芳,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
宜芳委屈,再开口已经带了哭腔,“我注意什么?我死啊活的你又不在乎,你不就是怕孩子有事么?那就再娶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有的是!”
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邹彬不知道怎么哄她,且周围还有旁人,他拉不下面子,只能任由宜芳发火。
“我告诉你,我现在怀着孕,看见你娘就想吐,你自己回去跟她过吧,我要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