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兮兮的,赶紧借题发挥,求她阿爷准他成婚之后再走。
“你放心,我会的。”笑了笑,裴应下来,只觉她既然这么期待,他就更不该把婚礼办得很仓促。
安宁气得没辙,又不能数落他,只好看向自己的阿爷。
“好了好了,快去吧,等你把事情办好了,再来娶我家阿宁。”戚长安看不得女儿这个样子,连忙下了逐客令。
“阿爷.....”气鼓鼓地看着他,安宁觉得他怕是存心的。
“怎么?你是不是巴不得今日就嫁给他才行?临安好比前线,他的战友都在前线作战,他跑回家跟你成亲,你说这事儿要是换做你,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他的战友都成婚了,邹彬孩子都快生了,我们就随便办个婚礼怎么了?”
“随便?这种事可以随便么?你这孩子真是.....”
戚长安拂袖而去,他是不能理解安宁的心情的,只觉得女大不中留,国事家事堆在一起,很想找人去喝一杯。
是夜,小姑娘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嫁衣出神,芸姑看不下去,问她是不是害了相思病。
“安康殿下下午不是来劝过你了么,怎么,连姐姐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么?”
安宁闻言也不理她,自己找阿姐诉苦,阿姐居然也劝她不要着急,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当初她为了叫戚安乐去和亲,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呢,怎么到自己这儿就没人帮忙了呢。
只是这些也怪不得旁人,又不是谁都像她一样重活一世,哪有人知道她受过什么苦呢。
上元的时候,安康约她去看灯她也不去,小姑娘一个人窝在宫里做了好多灯,傍晚时叫人帮她挂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对着那些灯盏许愿。
睁开眼的时候,身着白裘的少年正站在她面前,与她那件红色的狐裘两相呼应,倒叫她想起了北国的冬雪和红梅。
一个凛冽中带着三分温柔,洋洋洒洒,静谧无声,一个热烈中带着七分傲气,星星点点,独树一帜。
安宁并不钟情梅花,但映着雪景,倒确实让人欢喜。
见她有些失望,荀域低垂眉眼,所有情绪都化作了一句玩笑,“怎么,希望睁开眼看见的是裴是不是?”
没有理他,安宁兀自摆弄着那些灯盏,她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自夏日饮酒之后,她听了芸姑的话,不想再与他有瓜葛,而荀域也再没来过宸佑宫,不知是不是被她阿爷知道,又圈起来受罚了。
晚风吹过,厅中灯盏熄灭了几个,安宁本想把灯摘下来,可她刚踮起脚,荀域便接过火折子,伸手轻易把蜡烛点燃了。
明明灭灭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荀域的神色实在寻常,不似之前每次见她时那样高兴,不知是不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缘故。
做完这一切,少年朝她笑笑,见小姑娘依旧不领情,这才开口。
“安宁,我来跟你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