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自己这帮兄弟是京都一个高官养在这儿的,对方连年砸了银钱过来叫他们不要去骚扰城中百姓,以免被朝廷剿了,只需要暗中扩大势力就行。
那个高官还说,等到时机到了,便带着他们一起发财,兴许还能折腾个翻天覆地,自此从地底泥成为人上人。
如此有诱惑力的话,任谁听了不会动心,何况不用打打杀杀便衣食无忧,这些人自然愿意听命于对方,自此扎根在临安周围,暗中招兵买马,那些乞丐流民,小偷小摸之徒犯到他们手里便会被收编,加上地方官府帮着遮掩,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难怪临安等地的治安这么好,尤其是广陵一带,几乎是富得流油,但偏偏能做到夜不闭户,原来是有人下了一盘大棋,把这些恶狼圈养起来,麻痹朝廷,待时机一到便放出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们还说什么了?”安宁觉得邹侍郎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可见他把邹彬推到戚安逸那儿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事到如今只能多问问,这样才能辨明真伪。
”他们说这次水患在地方上报朝廷之前就有人通知他们,要借机骚扰难民,还说朝廷忙着赈灾顾不到他们,能抢多少抢多少,能杀几个杀几个,反正阵势闹得越大越好,到时京都自然有人接应,还说一旦反了,城中的如花美眷,金银财宝皆可平分。”
“殷陆离顺藤摸瓜,说这个高官就是我阿爷,跟他们通信的便是我家的管家,可是我家管家那人我最清楚,不过就是个好占小便宜的胆小之人,断不敢做这种事,就像我阿娘一样,图小财可以,怎么有胆量谋反....”
邹彤一边说一边哭,她哪经历过这种事,眼下全无主意,只能来找安宁,“可我不敢为家里人说话,我怕殷陆离生气,说我狡辩....”
她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殷家的门庭,而今双亲惹上了这样大的祸事,邹彤更觉无法面对他了。她实诚,没等安宁开口便先检讨一番,“若说这事情与我父亲全然无关也未必,但他一定不是主谋,肯定是被人利用了,就为了那点小利,吃了大亏.....难怪,难怪县主总说他们对我阿兄不是真疼惜,总把他往火坑推,以前我还不明白,不过是跟逸王爷待在一起,怎么就这么不堪了,现在才知道,从小看大,我阿爷果然是识人不清的。”
安宁闻言更加确定这背后肯定是她姑丈在捣鬼,既然殷陆离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她何不顺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早早把真正的主谋给抓出来呢。
“你也别急,我相信你,你阿爷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就算日后会被责罚,也断不会拖累你和你阿兄,毕竟你们一个已经嫁出去了,一个又娶了我堂姐,怎么株连,只是你和邹彬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拎得清,大义灭亲,不可回护,不然就真的无一能幸免了。”
“要我检举我阿爷么?”邹彤摇了摇头,十指掐紧了裙子,“我做不到,虽然他们待我不好,可毕竟是亲爹娘,就算我真的那么做了,旁人一样会看不起我的,他们会说我不孝,殿下,遇到这种事,从来都是两头为难,里外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