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对方是行伍出身,最明白利害,赌咒发誓说人在信在,要是半路出了危险,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毁了信。
不过三五日功夫,殷陆离竟然回来了。
许是怕人发现,他一路昼伏夜出,半夜三更飞檐走壁,翻墙进了自己的宅院。
屋里就只有邹彤一个人,她好静,在家不被重视惯了,不喜欢一堆人围着伺候。女子一看见自己的夫婿便哭了出来,可又不好意思上前抱抱他,就只默不出声地走过去给他更衣。
“用过饭了么,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也不着人通报一声,要我去告诉婆母么,还是先让人给你备好水洗个澡?”
邹彤不敢抬眼看他,絮絮说完这一切,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抬头。
殷陆离瘦了些,下颌生了细细的胡茬儿,平添几分憔悴,让人看了怪心疼的。
“先洗个澡吧,再给我弄口吃的,别声张,我回来的事儿不要叫人知道。”殷陆离看她也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
他泡在木桶里闭目养神,她就在他身后为他捏肩捶背,确实是个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
“邹彤....”
“嗯?”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怎么了,水凉了,还是什么?”
看他不说话,邹彤心里打鼓,“是不是查到了什么,那件事真跟我阿爷有关系么?”
捏着唇不敢哭出来,她觉得殷陆离一定是要休了她了。
邹彤细细思考着自己以后的去路,是和双亲一起被流放,还是求嫂嫂给个容身之地,帮着看看孩子什么的?要不就去求求三殿下,好心收留她在裴府做个粗使丫头,反正被抄家的官宦人家女眷大抵都是这样的出路。
可邹彤还想到了第四条路,“殷陆离,你能不能留我做个妾侍?是你可以另娶,就是别赶我走就行。”
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殷陆离伸手往她额头上探了探,“你没发烧吧?”
“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自顾自起身披上了衣服,她一直站在原处,都不懂过去给他帮个忙,“过来替我更衣啊....”
邹彤闻言这才跑过去,殷陆离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似是有几分不耐,“你不会把我给你信上说的告诉我阿娘了吧,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自己瞎想了?”
“没有没有,”邹彤脑袋摇得像是波浪鼓一样,她谨记着安宁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给了殷陆离,“我懂得轻重,不敢乱讲。”
“这不就是了,我给你的是家书,只许你看。”
言毕又叹了口气,恐怕就是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事儿,所以才一个人胡思乱想,以为他会因为她阿爷的事情迁怒于她。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把你家尽量摘干净,不叫岳丈受苦。”
这回邹彤还是摇头,“不不不,你先考虑你自己,别拖累了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