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没有受伤的样子。
此人生得相貌堂堂,偏是长了个鹰钩鼻,使他神情阴騺,予人非常自负的感觉,又使人对他生出自私无情的印象。他两鬓灰白,额上隐现横纹,像刻画出过往某段艰苦的岁月。
三人恭敬施礼后,翟让道:“你们见过我吗?”
黄逸忙到:“翟龙头忘记了?我们在宣城的废庄曾有一面之缘。我也算是帮了你。当日听闻你身受重伤。不知可有好转?”
翟让听了之后,皱皱眉头。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默然半晌,才闷哼道:“我想起来了,原来当日是你。我受伤之事,你可曾传予他人?”
黄逸道:“这两人是府上女婢‘素素’的义弟。除却我们仨人外,未有他人知晓。”
翟让沉声道:“嗯!很好!”
就在说话间,翟让动了,只眨眼功夫就来到三人身前,两袖同时扬起。三人哪想得到以他身份亦会骤施偷袭,只见他两只手掌由袖内探出,惊人的气劲压体而来时,已来不及封架。寇徐两人齐声惊呼,往后飞退。
“啪啪!”翟让两掌分别按在他们胸口处。一股强猛难御的气劲透胸而入,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口中鲜血狂喷,离地倒飞,“碎碎”两声背脊分别撞在门旁左右的墙壁上,再滑坐地上。两人痛得五脏欲碎,气血翻腾,再无反抗之力。
岂知翟让比两人更要吃惊,他本以为一掌便可送他们归西,岂知击对方胸口时,只觉一寒一热两股反震之力,由他们胸口传来,不但化去他大半劲力,还反侵入他体内,累得他要运功化解。
黄逸愕然,回过神来大叫道:“你……你干什么?”
翟让双目凶光连闪道:“闭嘴!一切只能怪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李密他最顾忌就是我的武功。这半年来我是半点都不好过。不但要装作没有受伤,还要南征北讨。我这么做为了什么?就是不想让人知晓我受了重伤。自击败张须陀后,我们都互相防备,除非正面冲突,否则谁都不会被对方所乘。”
“唉!李密每赢一场仗,我的地位便受一次动摇冲激,使我们处于完全挨打的局面。大部分将领均暗中表示只对李密效忠。现在若是让人知道我受了重伤,我们更没有与李密对抗的本钱。非但如此,只怕李密早作反了。现在我退让龙头之位,只想保住性命。使得家人能先逃离此处。只要李密不能肯定我受了重伤,便不敢豁然出手。为了保命,请你们去死吧。”
黄逸看着翟让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叹道:“争天下的大业尚是刚刚起步,瓦岗军便出现内讧,看来瓦岗军都不是争大下的料子。”
徐子陵感慨道:“都在说是争天下了,自然是人人你争我夺,大有大争,小有小争。仲少你还有与趣加入争夺吗?”
寇仲虽全身乏力,但仍能开口调笑道:“若给李密,老爹那种天生奸人得了大下,万民岂非要遭殃,那不若由我们三兄弟来当皇帝。”
徐子陵哂道:“皇帝只能有一个,由你来当好了,我才没与趣。”
黄逸亦是摇摇头:“看翟大龙头的样子就知道了,当皇帝多累。我也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