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冯一神的声音又响起,“福先生不要抽烟了,很危险的。”
福尔淳倒是胆大,哼了一声,烟枪的光还是很明亮,这老头子倒真是不怕死。
“谁,是谁?”韩世平突然尖叫了起来。
还没有人答韩世平,雄图也跟着嚷了起来:“你们还是不要靠近墙壁,若是碰到飞凤,那个机关还能动的,一不小心我们就完了。”
“韩先生,你碰到的是我,你揪住了我的肩膀了。”冯一神叫了起来,估计韩世平很用力地揪着他。
“俄罗斯的先生,不想死最好就老实点,不要走来走去,你已经在我身边走了好几次。”戴独行的声音还是如此的平静。
“是,是。”加尔切罗夫喘着粗气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慕千成叹道:“戴科长真厉害,眼睛比猫头鹰还灵。”
“因为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太浓了,一走过我就能嗅到。”
慕千成突然摸到了一样冰冷的东西,他用手指感触着,那是一只手,一只巨大的手,紧接着又有一只温暖的手摸到了他的手背,“慕先生,这是菩萨的手,上面是我的。”
傅韵兰靠在慕千成的身边。
戴独行突然冷笑了一声,“来了吗?”跟着就听到像是烟斗落地的声音。
“科长。”戴独行的护卫喊道,但戴独行并没有回应,室内只有几下噼啪的响声。
慕千成一直尽量瞪大眼睛想看到一点东西,可惜他只能看到福尔淳那一点火光。
“是不是有人侵入了这里?”雄图吼了起来,“黑子,去守住白玉门。”
慕千成手心里虽然有汗,不过傅韵兰身上的淡香却让他多了几分镇定,“傅小姐,你尽管放心,只要我的魂魄还在,绝不会让人先勾走你的。”
“多谢你。”
慕千成话音刚落,福尔淳的那点火光突然不见了。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好像正是福尔淳的声音,“谁”,雄图突然喝道。
一个火折子被划着,黑子到了雄图的身边,他手上微弱的火光照着雄图惊讶的脸,好像有什么东西扑在雄图的身上。
可惜火折子的光转眼就灭了。
紧接着墓道里传来了枪声,“蠢货,不要开枪”,戴独行在怒骂,一阵脚步声后,一切又静了。
大家还惊魂未定,只听见雄图不停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微微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被拉动着。
电筒终于亮了,一枚手电筒拿在加尔切罗夫的手上,他的额头上都是汗,“不好意思,我也有手电筒的,一时惊慌居然忘了。”
“我也是。”洪壮文手上也已多了电筒。他们用电筒光四处扫视着,突然光都集中在雄图身上。雄图的眼睛睁大得几乎突了出来,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马褂也被血染红了。
一个人低头侧伏在他的身上,雄图用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此人顿即仰面跌倒。
福尔淳,他整个胸膛都已经被破开,连内脏都流了出来,地上也有鲜血,鲜血里还有一把匕首。
大家都说不出话,黑子赶紧扶住雄图。
黑暗中不知哪里还传来了噼啪噼啪的声音,戴独行突然从洪壮文手上抢过电筒,往四处扫视,只见有一条黑柱体在晃动着。
加尔切罗夫把自己的手电光也照了过去,只见戴独行的一名护卫已被吊了起来,一个铁制的圈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深深陷进了肉里。
戴独行立刻冲过去,把那人放下,但那人的头顺即软了下来。
戴独行转过头,怒视着众人道:“刚才谁开了机关的?”
墙壁上的凤凰仍然咬着自己的尾巴。
大家都不出声,因为没有人知道刚才在黑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慕千成此时才发现戴独行非但没有抓住袭击者,还连自己都受了伤。他的左手低垂着,鲜血不停从指尖滴落,染在了护卫的尸体上。他的左肩上更是不停地淌血,脸上左眼下方也有三道明显的血痕。
民国政府特务中的高手居然被轻易打败了?
洪壮文此时才从地上爬起来,害怕到不敢睁眼。
慕千成松开了紧握冷彩衣的手,大步走了上去,不用说,福尔淳早已气绝身亡。慕千成合上了他的眼睛。
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掉在他身旁的血泊里,只不过向上的一面倒几乎没沾到血,慕千成皱起了眉头。
定钦已不忍再看,口中喃喃道:“兄弟啊,我的好兄弟。”
戴独行已恢复平静,只不过语气倒是冷得令人害怕,“有人在我面前杀人了,他不但杀了福先生,还杀了我的部下。”
雄图此时才缓过气,“不错,是有人杀了福老弟,但戴科长,我想你误会了,你的护卫是误触机关而死,我们虽然关闭了这机关,但偶有失灵也说不定,也可能有人在黑暗中不小心开了机关。”
“是吗?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能让我的手下枉死。”戴独行冷眼看着雄图。
冯一神清了清喉咙,“这刑事案是我的本行,对于凶手是谁,还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已有一点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