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客厅看见郭彩灵和成功正在沙发前抢着被子。
成功:“我腰不好,沙发太软了。。。”
两个人同时抬头望向我,郭彩灵松开手,笑着:“还没睡呢?”
我轻点下头,暗想行啊成功,跟我来先发制人,那老子就回你个暗度陈仓。
郭彩灵踢了一下成功。
成功立刻:“啊,刚才酒喝的有点多,迷迷糊糊的,这么晚了,要不在你家沙发对付一宿?”
郭彩灵勉为其难地吐出两个字:“行吧。”
成功铺着被子,说:“我最喜欢睡沙发了,软和。”
就这演技,破绽百出,我走向卫生间,郭彩灵在身后说:“洗漱用具都帮你准备好了。”
成功压了口气一屁股仰在沙发里,郭彩灵说了句“睡吧”转身回卧室。
卫生间里,我望着那对情侣马克杯运着气,洗脸池台面上放着一只新杯子,上面横着一支牙刷。我这只喜鹊还没飞走呢,你这只老斑鸠就想占我的巢,最可气的是郭彩灵,真把我当客人了,还留成功过夜,唉,也不能全怪彩灵,我都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到哪里去,怪就怪那只老鸟,拔光你的毛看你走不走。
我关上柜门,从一旁之前穿过的衣服里翻着什么,最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磁盘令我惊诧不已。它竟然还在?那我重返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些事该如何解释,来不及考虑这些了,我把磁盘揣回口袋,拿起牙刷思考着拔毛之策。
午夜时分,客厅里光线昏暗。
成功躺在沙发上显得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扭过头看见供奉的关老爷正怒目圆睁凶神恶煞般瞪着他,吓得成功一激灵坐起来。
成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关老爷的头上戴着一副眼罩,很搞笑。
一个黑影从沙发旁闪过,成功猛地睁开眼,眼前什么也没有,他把被子蒙在头上。
一只手在被子上拍了一下,成功掀开被子坐起来:“谁?”
四周黑漆漆的,吓得成功心惊胆战。
卫生间里,成功打开柜门拿出杯子关上,然后挤牙膏,正当他把牙刷放进嘴里的瞬间灯突然灭了。
成功吓得:“啊,怎么了?”
门口玄关处,电表箱的卫生间电闸是关闭状态。
卫生间的灯重新亮起,成功正仰头望着吊顶,惊魂未定的他扭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嘴里叼着牙刷,嘴角竟淌出黑色的泡沫,忽然灯再次熄灭,吓得成功跑出卫生间。
成功喘着粗气蹑手蹑脚地来到关晓羽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看见上铺的关晓羽熟睡着,下铺的被子里似乎也有人,但看不清脑袋,床下放着两双拖鞋,成功轻轻关上门。
成功小声嘟囔着:“见鬼了?”
这时,卫生间的灯再次亮起,成功抹了抹嘴角,手上都是黑乎乎的泡沫。
成功走进卫生间,突然发现镜面上用牙膏写着“cG”两个字母,下面是字母“t”。
成功嘴唇哆嗦着:“。。。cG。。。成功?”
成功的目光落在字母t上,顿时惊恐万分,脑海里浮现出赛场上几位裁判纷纷摆出“t”的手势,将他罚出球场的画面。
忽然,惊恐的成功从镜中看见一个穿着当年关键那件球衣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
成功吓得抱着头:“我错了关键,别吓我了行吗,我现在就走。”
突然,灯再次熄灭,一声惨叫。
玄关,惊魂未定的成功正穿着鞋,浑身哆嗦。
郭彩灵穿着睡衣问:“怎么突然要走?”
成功答道:“你说得对,今晚我不能住在这。”
“右眼不跳了?”
“不,两只都跳了,(手有些颤抖地打开门)回去睡吧,我走了。”
郭彩灵望着成功的背影,不明所以。
回到客厅,郭彩灵把戴在关老爷头上的眼罩摘下来,然后双手合十祈祷着。
初战告捷,拔了几根老斑鸠的毛以示警告,心情也变得好些了,我把叠好的球衣放进柜子里,墨汁放回原处,轻轻关上门,然后将那套换下来的衣服装进袋子里俯身放在床下。
我站起身,望着上铺熟睡的关晓羽,脑海中不禁思绪万千。
自从关晓羽到了青春期这个房间我很少进来,偶尔几次也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在他的电脑上看NbA直播,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再和他睡上下铺,让我回忆起当年刚搬到新家的一幕——
三十岁的我正在组装着床铺,站在旁边的幼年关晓羽眼神中充满期待与崇拜。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说:“大功告成啦。”
关晓羽瞪大眼睛:“哇,我好喜欢这张大床。”
我摸了摸关晓羽的头:“终于不用跟爸爸妈妈挤在一起了。”
关晓羽问:“爸爸,为什么是上下铺呢?”
“如果哪天想爸爸了,我可以陪你一起睡啊,(抱起关晓羽举到上铺)来,到上面看看。”
关晓羽在上铺兴奋极了,尽情蹦跳着。
幸福的泪水把我带回到现实中,我望着关晓羽已经长大的脸五味杂陈,人一旦做了父母,今生的全部都会在儿女身上,只要晓羽可以平安快乐的生活,我的结局究竟如何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但老天用这种方式让我与晓羽重逢,一定是想让我再为他做些什么弥补遗憾,想到这我轻轻拉起被子帮晓羽盖好。
我躺在床上双手抱头望着上面,眼神中充满温情,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天亮后又将是不可预知的崭新一天。
安稳在鹏城大学的校园里走着,跟一位路过的同学打听着什么,同学指向不远处的教学楼,安稳道谢走过去。
实验室里,同学们正在上实验课,各种电路板、电气部件和精密仪器在每个人手中操作着,大家两两一组都很专注,老师穿行期间不时指导着。
秦明月和我一组,我望着面前种种叫不上名字的“零部件”仿佛听见它们在说“哪来的二货,什么都不懂,怎么混进大学的?”,我特想拿起一块电路板大声告诉它,我比你还想知道答案呢,再说这些带电的东西我哪敢碰啊,特别是经历两次被“投递”后早就有阴影了,昨晚拉电闸是为了拔毛大计豁出去了,凡事与电有关的东西我都害怕,可我偏偏是物电专业的,老天爷你是故意拿我开涮吧,你开心就好。
幸好秦明月耐心地给我示范讲解,我瞪大眼睛听着如天书般的理论知识,似乎多少听懂了些,如同认知体系被更新一般,大学就是不一样。
安稳俯在门口玻璃上环顾着里面,一眼望见我,表情惊诧不已。
走廊里,秦明月从卫生间出来,抬头看见安稳。
安稳礼貌地说:“你好,同学。”
“你好。”
“麻烦能帮我个忙吗?”
秦明月点点头。
“谢谢,帮我给和你一起做实验的那个男生带个话,我想见他。”
秦明月疑惑地问:“你是。。。”
安稳说:“哦,我是他父亲的朋友。”
秦明月怀疑地:“他。。。不是孤儿吗?”
“啊,可能我没说清楚,他的名字叫甄熙,对吧,我真的是他父亲。。。生前的老朋友。”
秦明月想了想,点点头:“好。”
“谢谢你。”
我的认知系统正在杂乱无章地更新过程中被安稳的到来忽然打断,也好,硬件配置太低,一下更的太猛估计立马就得死机。
我从教学楼走出来,一眼看见花坛旁坐在长椅上的安稳,与此同时安稳也看见了我急忙站起来,两个人相隔两米多四目相对谁也说不出话。
安稳?我看见他的第一反应。
安稳上下打量着我,满脸惊色。
我心说他来干什么?
安稳此刻的内心独白则是“这分明是年轻时代的关键,为什么会叫甄熙?”
不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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