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剧痛搂着关晓羽的肩膀向观众席致敬,“mr. key”的喊声传遍整个赛场,卫星群和K粉们高喊着熟悉的助威口号:“甄熙甄熙,鹏城第一!晓羽晓羽,赢球靠你!”
我和关晓羽不禁泪目,回想起几个月前在鹏城大学篮球场第一次与他“重逢”以学长之名加入战队,以兄弟相称,此刻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终于实现了第一个小目标真的太开心了,与亲如兄弟的儿子为共同的篮球梦想打拼,人生的美好不过如此,虽然一路上经历了磕磕绊绊,遭遇过非议和质疑,但这一次是“父子”二人共同携手走过,希望接下来的路我还能陪晓羽继续走下去。
按照流程,关晓羽代表mr. key来到场地中央从魏建忠手里接过蓝组第二名的奖杯,交叉淘汰赛将于两周后进行,对手是红组的第一名铁甲雄心。
关晓羽高举奖杯接受着全场观众的掌声,魏建忠也拍着巴掌表示祝贺,成思寒和胖威拽着成功冲进场内轮流举起奖杯欢呼跳跃,像手捧大力神金杯和大耳朵冠军杯般喜悦,喜悦的人群中唯独不见甄熙。
此刻的我正倚靠在卫生间的墙角痛不欲生,与外面传来的喜悦欢呼声形成鲜明的对比,依稀可以听见主持人说着“希望mr. key战队在关晓羽和甄熙的率领下在淘汰赛顺利突围,代表鹏城参加全国总决赛”,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用生命拼杀的五十五秒换来的比赛胜利是值得的,突然头痛再次袭来,我抬起双手用力抓挠着头发,捶打着墙壁,恍然间发现攥起的右拳时隐时现,呈现半透明状态,吓得我立刻翻看手掌,伸左手抹了抹,恐怖的一幕出现了,我的左手竟然穿过右手却毫无知觉,我变得呼吸急促,双脚蹬了几下试图站起来未果,这时有两个男生走进来,我急忙转过身挡住右臂,两个人认出了我急忙过来搀扶,我起身的瞬间右手恢复了原状。
退场的人群中郭彩灵正在通电话,电话那头是安稳询问着甄熙的情况,原来这两天关键的病情急转直下各项生理指标突破极限值,郭彩灵告诉他,甄熙率领战队赢得了胜利,但赛后在休息区没有发现他,安稳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电话,望着面前那个存放四支药剂的氮气罐。
我一口气吃了五片药症状才稍有缓解,望着刚刚消失的手臂想起一年多前就是它不受控制的哆嗦颤抖,难道是剧烈的疼痛使我的意识变得模糊,还有赛场上的“濒死”现象也无法解释,总之发生在我身上的灵异现象越来越多,虱子多了不怕痒,由他去吧。
回到战队,我说自己的低血糖引起的眩晕症又犯了,刚才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会儿已无大碍,众人或许对我的病情早已司空见惯没再多问,关晓羽和栗娜叮嘱我利用接下来两周的间歇期好好休息,卷起那面战旗回到学校。
大学校园对许多年轻人来说是人间天堂,我就是其中之一,虽说是稀里糊涂被作为什么交换生来到鹏城大学,但我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而对于战队中的某些成员来说,回到鹏城大学如同坐上世间最变态的海盗船从最高处向下坠落,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从大喜到大悲的过程是很容易崩溃的,而霉运才不理会谁刚刚赢得了生死战,拿到了淘汰赛的门票准时降临,用张凤霞的话讲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坎坷和霉运就像无数个成熟后落在池塘里的壶状藤科植物,永远别想把它们沉到水底,按下葫芦又起瓢。
头顶霉运瓢最多的当属胖威,整件事还得从几天前的学期末考试开始讲起。
第四场小组赛轻松取胜后,战队成员迎来了本学年的学科考试,由于训练和比赛的影响,大家的学业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牵连,情况分为三种:
第一类是关晓羽、成思寒和张威的学渣型,三个人本来就经常逃课,点名时让别人替喊道,课余时间更很少研习功课,就算考前临时抱佛脚的突击复习也心里没底。
第二类是栗娜、安静和安琦的学霸派,栗娜总会把时间分配得很得当,学习、训练、比赛什么也不会耽误,安静就更不用说了,以她的智商大学四年的课程完全可以压缩到两年完成,安琦也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典范。
第三类是甄熙,因为是调配生的缘故,所以甄熙的考试结果不计入学分考核的最终成绩,令所有人都艳羡不已,我也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课堂上要不是秦明月的耐心讲解,老师讲的那些专业理论完全听不懂,翻开书除了能看懂几幅插图,其他都是天书一般晦涩难懂,别说大学三年级的课程,就是当年关晓羽小学六年级的试卷我都答不上几道题,如今的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幸好自己选择了体育这条路,早就把当年学的东西全都还给了比我矮的老师们。
战队成员低头耷脑地围坐在女生宿舍旁花园的凉亭里,这里成了mr. key的再教育基地,考试成绩刚刚公布,关晓羽和成思寒各有两科没过,张威更惨,不及格的数目是一记“三分”。
“三科没过,被老妈知道又得哭天抹泪的了。”张威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着。
自打几个月前在关晓羽的策划下化解了张威母子的矛盾后,张威每周至少会回两次家跟妈妈吃顿饭,母子二人也达成一致,张威本科毕业后就去国外留学,费用由父母共同承担,但前提是张威必须拿到毕业证书,全部课程通过,如果出现挂科,不但留学的梦想将破灭,张威不得不退出mr. key战队。
“别泄气胖威,不是还有补考的机会吗?”安琦鼓励道。
张威苦笑一下抬头望着关晓羽和成思寒,三个倒霉蛋深知一周之后的补考对他们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