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与姜琳琅一走,众人如释重负。
但豪华包厢内,却陷入持久的死寂。
每个人都呆愣下来,思绪万千,紧张不安。
离姜景程的忌日越近,便是离死亡越近,这让他们诚惶诚恐,备受煎熬。
“咳……”
赵庭忠咳出一口老痰,有气无力地道:“难道我们大家,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周沧面色阴沉:“今天布局好了一切,奈何,我们都低估了他,还是让他溜之大吉。”
“呵,最搞笑的是,我们在他眼中,如同玩物一样,任他想放就放,想杀就杀。”
“简直放肆!”
“嘭~”
说到最后,周沧气得七窍生烟,大拍桌子。
“爷爷,不如我们撤资走人,世界这么大,我们有资本,在哪都可以落脚。”赵智勇慎重提议。
撤资?
赵庭忠严厉反驳:“平京市,是我们的根,大树脱离了根,又能存活多久?”
“我时日不多,倒没什么,但你呢?你的孩子呢?以后你的子子孙孙,千秋万代呢?”
“我们赵家这么大的家业,就这样毁掉吗?”
“爷爷说教的是。”
赵智勇低下头来,不再乱说话。
“呼……”
长舒了一口气,周沧凝重道:“距离姜景程的忌日,已经半月不到,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那请问,我们还能采取什么措施?”
田光亮嘴都气歪了,想想萧泽在临走前,差点拿自己开刀,顿时心有余悸。
“你们没看到他刚才有多嚣张?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咱们惹不起啊。”
“嗯?”
周沧狠狠瞪了田光亮一眼,转而看向梁天赐,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梁少,我们姚、赵、周三家,这次能否保全自己,就全仰仗你们梁家了。”
梁天赐目光坚定:“周总,你放心,看在周兴的份上,我绝不会饶过他。”
秦奎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默默地注视着当前这一切,半晌过后,忍不住说道。
“我儿子秦禹,现在还被他埋进土里,受尽屈辱,这份屈辱,我早就想洗刷。”
“可是……”
秦奎呼出一口烟雾,呐呐道:“他背后,不仅有个薛三爷,还有个慕容家。”
“然而,先前大家都看到了吧?他都没动用这两座靠山,便全身而退,可见他的底蕴有多深?”
“容我说句不好听的……”他看向梁天赐,并递上一根名贵的古巴雪茄,补充道。
“你们梁家,虽说家大势大,但要以一己之力,独抗薛敬业与慕容家,还是需要掂量一下。”
“嘭~”
周沧气得火冒三丈,直把茶几上的茶盏,以及茶杯,全部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那照你们的意思,我们大家,就该先定制好棺材,放在家里等着,是不是?啊?”
“……”
姚岚、秦奎、赵庭忠、田光亮四人无言以对,跟吃了死苍蝇一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梁天赐同样神色阴晴不定,牙齿磨得咯咯响。
萧泽,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泰山。
几乎无法撼动分毫!
有朝一日,泰山压顶,必死无疑。
秦奎与田光亮相视一眼。
他们为了不引火上身,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放弃对萧泽的报复,转而对萧泽示好。
事已至此。
众人病怏怏地离去。
坐在沙发上,久久沉默不语的姚岚,忽然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一直拉到最下方。
那里,有一个没有任何备注的号码。
也是一个时隔18年,都未曾拨打过的号码。
看着那一长串数字,姚岚眼中带着深深的怨毒,紧紧攥着手机,自言自语道。
“既然一般人弄不死你,那如果,换作当年弄死姜景程的那批人呢?”
“我不择手段打下的江山,那也该不择手段地守住,很快,你就会知道我姚岚有多不择手段。”
“呵呵!”
……
平京市,高铁站前广场。
视野广阔,来往的旅客提着行李,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