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我是从三婶儿那里拿到你的地址和电话的。不过,我没想到你在意大利还真有钱,那房子好大,很好找。”沈晨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并没有打消沈正大的戒心,掏出电话就打回国内。
“妈,我是正大。啥时候我多出来一个堂姐?”
“堂姐?哦,你说的是沈晨吧?她是你大伯家的,我就想啊,虽然你爸走了以后断了几年的联系。不过,毕竟,你爸的心愿也是和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处好。所以,她正好去欧洲留学,也可能是听说了你的消息,这才来问问,人家主要是想问问我,要不要给你带些啥。
我就琢磨,你应该不缺什么,就带一点儿家里的粘豆包和大酱。反正你的房子也够大,多住一两个人也不会觉得挤,我就让她找你去了。怎么,你不愿意了?”
“没有,这算啥事啊,就是一下子出来一个亲戚,我不习惯。没事儿了,我就是打听一下真假,这年头骗人的骗子可多了。”沈正大一本正经的说道。又和老妈聊了几句,这才上车。
“啧啧,还挺小心的。没看出来,搞体育的也不全是棒槌嘛。”沈晨听着沈正大和家里打电话,看到上车了才眉毛一挑道。
“呦,我还没说话呢,你就先不乐意了。不用话里带刺儿,当初我爸过世,这些叔叔大爷的没有一个上门来的。我就和我爸去过大姑家,结果,大姑家连门都没让我进去。现在找上来了,我肯定要问问。
凭啥?我们娘四个吃糠咽菜的时候,没有一个所谓的亲人帮忙,家里没有米下锅,弟弟妹妹饿的哇哇直哭,我那年才7岁,把家里的大座钟背着跑市里去给卖了,换了些米,给我弟弟妹妹熬粥喝。回来我妈一听我就卖了五块钱,给我一顿鞋底子,可是我忍了。我不能看着我弟弟妹妹饿死。那个时候我的堂姐,你们一家人在哪里?
我妹妹发高烧,我妈在矿上上班,我背着妹妹跑了十七里到协和医院,卖自家的血给妹妹看病,因为人小,没有大人陪着不准卖,但是我脑门都磕破了,他们才同意。
可最后还是不够,医生看不下去了,大家垫钱给芙蓉打吊瓶,吃消炎药。现在我才明白水痘和天花是怎么回事儿,那时候,芙蓉就是水痘天花一起发的。那个时候,我的堂姐你们一家在哪里?
别让我怀疑一下你就不高兴,我一家人命都是我们自己挣回来的,有没有这些亲戚我无所谓。”沈正大一说起以前,眼泪就在眼圈里转了。不是疼,那是委屈。
在父亲去世后,沈正大对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了温度,当然对待不相干的人还是挺热心的,但是所谓的亲戚,一概划清界限。几年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沈正大对现实远比一般人要看得透彻的多。相对的,也比较保守。比如说沈正大有那么多钱,但依旧要踢球。为啥?什么都是虚幻的,有一个正当的营生,赚来的钱才真正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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