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即使昨夜刚帮过的蒋平亦无例外……摇了摇头,自嘲的一笑——本和这些人只会有短暂的交识,还能指望别人送送么?
出了院门,远山的红日隐隐露出了半边脸,迎着朝阳的初升,陈沐岩吐出一口浊气……
“小陈!是姓陈吧?”隔壁院里出来一个人,正是工地上的另一个工头——王大海,他见陈沐岩微笑点头,又问道:“你们今天这么早就要上工?”
“不是,林汤圆说他们工地上不用我了!”陈沐岩摇摇头道。
“不会吧!最近不是正抢工么?”王大海诧异着,陡然目光一动道:“要不你到我工地上干?我给你每天开一百二十块,不过工作量会大一些!”
陈沐岩点头应承了。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总共挣到一千块多钱的陈沐岩,到镇上买了两套衣服、几床被褥和木床,两瓶上百块的酒,第二日又把房子屋面的瓦片重新拾掇了一下,总算能够住人了。
眼看到了饭点,提着酒到孟老家,却门扉紧锁,转到高老院子外,院子里有好几人说话的声音,他推开门走进院子。院子中有一张大方桌,围坐着几人正在用餐。
陈沐岩一怔,其中一个却是大学时同宿舍的同学,叫赵宝平,出名的爱交朋友,喜欢热闹,当时关系还不错。
“来了!没吃饭吧!一起吃点!”高老看了看陈沐岩提着的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指了指桌子一旁的空位道。
“你——”赵宝平抬头一看,瞬间呆住了,须臾,‘噌’一下站起身,大步走近来,激动的拥抱着陈沐岩,道:
“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
陈沐岩记得,他对朋友很挑剔,尽管长大后,也认识到许多不足,但记忆中真正的朋友仍只有发小马德顺。此刻赵宝平的激动,却让他感受到了朋友的温暖。没等他再想,便被赵宝平拉到桌旁坐下道:
“四年多没见了,一会儿我们好好聊聊!”
“小赵你认识?”侧位的一个中年人问道。
“周镇长,这是我同学,一个宿舍的,铁哥们儿,是吧?陈——”
“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叫陈沐岩!”赵宝平话没说完,陈沐岩连忙出口。既然隐居,在修为没恢复之前,还是尽量不要暴露,否则对赵宝平祸福难测。
“什么?”赵宝平一惊,忙仔细一看,嘴里喃喃道:“不会吧!好像是有点不同——对了!你比我那哥们儿高一些!眼睛有点不一样!”回过神来,他哈哈一笑又道:
“不过你们俩长得真像,也都姓陈,相识就是缘分,我叫赵宝平,在镇上工作,在座的你不认识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陈沐岩便微笑着随赵宝平的介绍和众人打了招呼。
席间,众人不时有涉及国计民生的高谈阔论,陈沐岩听得乏味,索性默默以对。
下午,陈沐岩要回工地,便告辞了。
“嘿!哥们儿,上车!”
刚走出门,却是赵宝平从院子旁骑上摩托车唤道……
赵宝平的速度放得很慢,东湖村到七湖镇的路不到两米宽,仍是土路。走了一阵,赵宝平忽然道:
“兄弟,你真不是陈——”
“真不是!”陈沐岩只好违心的回道。
“你知道么——我那哥们儿,可谓是风云人物,说起来,他在学校总共也没一个月,但他刚到学校,便把学校里最美校花的魂给勾走了,当年我们几个被高年级同学欺负,他好像会武功,直接把学校有名的凶人给吓退了;而且他特别义气,要不是他,我现在估计都不完整了!哎!可惜,我那哥们儿出了意外……尽管我不知道他出事的具体情况,但能感觉出他平时接触的人很不简单,所以肯定是惹上了大麻烦,后来……”
“忆昔去年春,江边曾会君。今日重来访,不见知音人。但见一杯土,惨然伤我心!伤心伤心复伤心,不忍泪珠纷。来欢去何苦,江畔起愁云……”
这本不是情诗,然而对于陈沐岩来说,随着赵宝平的讲述勾起的回忆,不是青葱岁月的意气风发,也不只是那些刻骨的伤怀……“那些还没有做完的事、没有了断的因果仇怨,欠我的债必须得讨回来!”
“咦!前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