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单薄的双肩上已担起薄薄的落雪。终于,那个冠以掌教称号的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不后悔吗?”
“请掌教赐药。”
骄傲如上官云,此刻却是一叩到底。
“你可知这药只有一颗,你们两人终究只能活一个。”
“换他一命,死而无悔。”
风雪不言,但一字一句却仿佛刻入轮回…一言不悔,此生不悔。
“哎…劫数啊。”
摇头,叹息。
李道衍伸出手,拂过上官云的头顶,浑厚的真气顿时自顶门灌入他的体内。真气鼓荡起阵阵微风,束起的发髻随之飘散,三千银丝从他的颊边滑落,隐约间却将精致的眉目衬出几分妩媚…这一刻,那略显消瘦的肩膀与单薄的背影再无半点违和。
“自今日起,上官云便不在了。”
…
两年后,论剑峰。
新日初升,紫气东来,又是一夜飘雪之后,银装素裹的论剑峰更多了几分刺骨地寒意,纵是修学多年的武者也难免受其影响。
但在朝阳之下,论剑台上却有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手执黑剑,动身、旋剑、招走连环,不过半个时辰便将纯阳宫各路剑法尽数演练一遍。与两年前的稚嫩相比,此刻再行剑,已有淡淡清气环绕在长剑之上,一招一式虽未见得尽全力,却也显出别样风姿。
这练剑的人自然是任云踪无疑了。
自明教夜袭纯阳以来,时光已匆匆走过两载。那时小道长命在旦夕,是大师兄向掌教真人请愿这才换回了他一线生机。而作为交换,大师兄本人则要在莲花峰为纯阳列代祖师守灵思过三年,期间不得离开祖祠,也不许他人接近。
——这样的日子,想必即使是生性冷淡的上官云也不会太好过吧?
奇怪的念头一闪而逝,任云踪摇了摇头不去多想,只是心里记下了这份恩情。他这条命可算是上官云救回来的,知恩图报,日后若是师兄有任何需要,他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又进步了。”
树荫中,这几年对论剑峰愈发熟悉的欧雨琪再次来访,看着默默收剑的少年心中也几多感慨…两年,不过短短两年罢了,现在的任云踪早已今非昔比,坐忘八重的修为比之自己也分毫不差,甚至论起剑上修行,还要反过来把她甩开,这其中的跨度其实又岂是一句进步能说得完的。
“师姐谬赞了”任云踪微笑,丝毫没有因为欧雨琪的出现而感到惊讶,一如两年前初剑时的样子“比起大师兄,我还差得远呢,如此拙技实在当不得夸奖。”
“奥?通晓纯阳宫上下数十门剑术,甚至就连紫霞功的绝式你也所习甚广,若如此还算‘拙技’,那纯阳宫里又有几位不算庸人?”
面对师姐的揶揄,任云踪却并不回答亦没有丝毫窘迫,依旧淡淡笑着,而自那笑容中欧雨琪自然读懂了一切。
“哎…你何必一定要和上官师兄比。”
“师姐误会了,云踪的才能绝比不上师兄万一,只是若永远都只能遥望朗星,又怎么能报答师兄的恩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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