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她自身的安全感。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苏鱼。这座城堡的主人的确是我。但关于你的这些事,并不是我所做的。当然,也与我有脱不了的干系,毕竟这座城堡是我托交给它管理的,没想到它作威作福,让你卷入了这场风波中。”也不知是不是苏鱼的视力问题,当他说到那蛇人时,它的身子似乎又极为害怕地抖了抖。
“对你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深表遗憾和抱歉。”
他静默了,又深深地望着她,郑重说,“苏鱼,我向你道歉。”
苏鱼的神情依然没有改变,她对他的这番说辞并没有动容。苏鱼只问他,“所以我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吗?”她试探着,没有直接了当地说。
男人神情冷峻,笑意很淡,“我会安排送你回去。但是到明天晚上——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在这里度过。就当是我的补偿,待客不周。”
“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
苏鱼愣了愣,只道,“好。谢谢你的安排。”没有人看见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这是明晃晃的囚禁,她都失去了人身自由了,还能有什么期待?但苏鱼并不会把这些感情明显地表现出来。她的性格使然,令她有时完全可以隐藏住自己。
城堡中不是只有兽族,先进的机械人还是存在的。它领着苏鱼走到她今晚睡觉休息的房间。他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的另一端。
现在,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他在现实中见到苏鱼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尤其是在品尝到她的味道之后,完全地沉陷其中、不可自拔。他现在看着她从他身边离开,他竟然生出一种今晚就要把她抱在怀里拥有这样近在咫尺的美好感觉,他见到她,开始逐渐地感到不满足,各种地不满足。
在他品尝到她的血时候,他以为多年的忍耐终于有了解脱释放的时刻。然后事实是,不够,完全地不够。他根本无法得到满足与愉悦。在明天夜晚,她离开他之后。那种疯狂思念的感觉会如同在体内生根发芽的藤蔓发狂地缠绕住他冷寂的心脏。
所以他还需要忍耐。他把这当做多年来的一场修炼。假如他半途而废,那他也就没资格拥有她。他是血族,所以无从抵抗所爱之人的血。这种痴狂迷恋的感觉,近乎*,又不是纯粹的*,因为这掺杂了太多的感情,所以往往悲痛的结局是生不如死的。
他要战胜他身体中所流的血液,他强大的基因,还有他对她强烈到或许会伤害她的*。所以他并不会让她待在他身边太久,只要到明天晚上。明明想更靠近、亲密一点,却不得不屈从。
…………
苏鱼一直都没有睡着。她睁着眼睛,望着窗外血色的满月,以及垂着脑袋的一束枯花。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很难受,可是她不敢闭眼。她怕这一次会梦见霍因。她不愿意这一次梦见他,她有些害怕,假如这一次梦见了,就是以后再也不见了,就是永别了呢?
她也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想法。
她一直维持着这样的情况直到夜色开始淡去,黎明逼近。她见到遥远又明亮的启明星,甚至让她想起了地球。等到晨间的薄雾初起的时候,苏鱼就穿好衣服了。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晨间的天光只漫进城堡一点点,她依照着昨晚的记忆,下了楼。
走遍一楼的大厅,她却遍寻不见一个人。这让她恍惚以为昨天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是大厅中央的漆黑古柩,还是无声地告诉了她事实。大厅内的光与暗是一团一团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古柩一直处于宁静黑暗中,似乎是特意放在一处照不进日光的地方,那里阴暗无比,隐秘无比。
苏鱼只看了几眼,感到有些心悸,她反射性地转身循着原路返回。
没想到她抬头一望,看见了他。
男人站在旋转楼梯上,从上而下望着她。苏鱼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只发觉他的个子很高,身姿挺拔非常,将衣服撑地笔挺好看,远远看过去,气质不凡。
真是奇怪……在苏鱼的认知中,血族不是应该害怕白天喜爱睡在棺材中的吗?对,她刚才之所以感到害怕,是因为她下意识地认为那个古柩中睡着的人是他。
但苏鱼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很大的洁癖。
他看着苏鱼眼睛下面淡淡的一圈青色,说,“再去睡会。”
苏鱼没有异议,越过他上了楼。这时他又说,“如果你因此生病,那就还要再住几日,等你精神身体状态完全好了,我再兑现承诺,送你回去。”
苏鱼不以为然。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她就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