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寒冬刚过,一场春雨已然开始滋润大地,待到放晴之后,随着那一轮太阳升起,转眼间已是夏季时分。
只是今日,这夏季却意外的漫长,总是悬在天空的太阳还在释放着自己的热量,就连那汾河都消减太多,只有腰部的水位根本无法支撑起炮船的航行,令新建的水军暂时无法继续攻城略地。
“还没下雨吗?”
面露愁苦,萧凤极目远眺。
萧星摇摇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若是再不下雨的话,那么收成起码会下降一半以上!”
“一半?”萧凤愣住,低声呢喃道:“这可不是搞笑事情。”目光扫过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她越发忧愁起来:“希望这天赶紧下雨吧,不然的话只怕我们真的难以撑过这一次。对了,星星。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去做了吗?”想着如果没有足够粮食的后果,她更是充满担忧。
萧星立时颌首:“遵照主公的命令,我已经开始调集人马去做了。”扫过脚下干瘪的农田,她的额头亦是布满愁容。
旱灾是什么,她以前只在史书上见过,自己也因为出身于官宦世家,所以也没有亲身体验过。
而今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当真是让她惊恐莫名,完全媲美于当初水灾发生几乎要淹没潞州城时候的场景。
且看远处,在太原城之外绵延的农田已经是彻底干涸,就连旁边刚刚挖掘的沟渠亦是毫无水分,以至于田里面生长的小麦已经开始泛黄了。靠近汾水的农田尚且如此,远离汾水的农田的恶劣情况,自然是有目共睹,而若是让这场景继续下去,那么这一年的收成注定大减。
为了改变这一场景萧凤已经下令萧星调集民力清理河道以及开挖沟渠,将汾水给引出去灌溉农田,而且还着急专门人士寻找合适的地方挖掘水井,好保障治下百姓的生存问题。
好在去年开建的漳泽水库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里面储存的水分足以支撑潞州附近农田的灌溉,只是别的地方并未得到及时的处理,所以还是维持着过去的模样,甚至因为旱灾反而更为恶劣。
“对了,若是这次当真会发生旱灾的话,只怕我治下之内可能会出现各类暴动。为了避免灾民聚众围攻县衙,我于你五百兵马,务必确保境内安定,若是有敢啸聚群众者、立斩不饶!”想着历史之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萧凤的话已然是透着杀气。
但凡是皇朝覆灭,莫不是从饥荒开始。
而若是不及时控制住境内状况,那风起云涌的叛乱就会此起彼伏,直到彻底摧毁底层行政机构,然而如同洪水一样席卷整个天下。
历数王朝,莫不如此!
萧星身子微颤,充满不可思议:“真的会吗?”她心儿仁慈,向来看不得血腥之事,故此终日俯首于内政,对军事、谍报等等一类血腥争斗之事少有询问。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双目垂下,萧凤牵过萧星玉手,低声回道。
若是没有发生这种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那她也毫不犹豫会下狠手,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敢动弹整个赤凤军的根基,她都会行霹雳手段,彻底镇压住对方!
萧星亦是明白,低头回道:“我明白了!”随后骑上快马,领着一批人朝着田野奔去。
“希望这天能够快点下雨。”
怅惘望着那几个远去的身影,萧凤五指不由得攥紧。
若要支撑赤凤军在这太原战斗,则境内必须提供足够的粮草支撑,否则的话她就算是有泼天的功夫,也断然无法在士兵饥饿的状况下战胜对手。
想着太原城之内状况,萧凤转头回到城中,而在府衙之中萧月已经将一叠卷宗准备好。
“这是关于南宋的谍报?”翻了翻这些卷宗,萧凤有些惊讶:“没曾想那孟珙居然攻克了襄阳、樊城,看来打通到山西一代的道路也是指日可待了。对了,你可知晓他究竟是利用什么方式,将那襄阳给夺下来的?”
毕竟那襄阳城池坚硬、更有重兵把守,和当初城池空虚、守备空虚的太原城截然相反,若要攻取只怕并非易事。
“据说是因为城中有内应,故而让孟珙得手了。”萧星回道:“而且根据我派出的谍报分子报道,此刻孟珙驻守在襄阳,并且以当初投降他的人为骨干组建忠卫军,好确保襄阳安全。更重要的是,在占据襄阳之后,他频频出击已经和蒙古大军数次交锋,并且均将其击败。目前正和蒙古都元帅达海绀卜和秃雪于夔州一代激战,好确保其川内不被蒙古侵扰。”
想到这里,萧星目中泛起一些异色。
自十年之前,她父亲死于蒙古侵宋之战后,这四川年一直都处于蒙军揉虐之下,其境内早已经不复之前繁荣。如今这孟珙横空出世,居然真的要将这蒙古挡在川外,自然让她心生神往,为之崇敬。
“这一来,这宋朝当延寿三十载。那孟珙果然厉害,居然看出来这襄樊的重要性。但是如果是我的话,那又该如何?”
萧凤眉梢一皱,虽是对孟珙甚是佩服,却也在细想这般变化,又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能够以一己之力硬抗蒙古大军,这孟珙果然有逆天之能。但是如今蒙宋攻守易势,如果蒙古战略后撤的话,肯定会第一个围剿正处于腹心之地的赤凤军,这样一来只怕她的赤凤军在这里也待不长了。
想到这里,萧凤又是问道:“对了。既然他们已经攻克襄樊,那么应该也可以履行合约了吧。你且去和南朝联系一下,问问那批粮草还有物资究竟什么时候到?”自江万里离开时候,她就将虎蹲炮的技术资料交给对方,当然关于克虏炮以及铳枪技术并未交易。
这些更为先进的武器,萧凤可不打算就这么暴露底牌。
萧月身子顿了顿,面容稍微有些怒容:“根据那南朝官员所说,因为战事阻遏,只怕还需要些时日。”
“多长时间?”乍然听到这话,萧凤整个人都愣住了。
萧月暗叹,低下头不敢看自家主公:“少则半个月,多则一年!”
“这帮混账!还没有打胜仗,就打算过河拆桥了吗?”萧凤顿现怒容,数点火星已然是应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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