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成强秦崩灭之势;淝水一战,方有南北割据之分;便是南朝,也有采石矶一战,稳住半壁江山。我等只需众志成城,自然能够击败对方,成就一方事业。”
这一番话,立时让众人阴郁脸色散去许多。
历数中华历代史书,如同此类以少敌多、由弱转强的战役不在少数,而且他们更是手握火器这般横空利器,并且曾经借此纵横四方,没道理现在会有所削弱。
金蒙却是有些忐忑:“虽是如此,我等又该如何才能够击败对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时候,只能如此。”喟然长叹,杨禅回道。
虞诚轻哼一声,却是昂扬说道:“虽是如此,但我等也绝不可能束手就擒,不然的话咱们聚集在这里又是为何?”目光灼灼,他却是跃跃欲试。
反正自汾州城一役之后,他的残生早已逝去,便将一腔热血撒在这里又如何?
“依我来看,那蒙古也并非团结一心,我等若是耐心等待,自然能够胜过对方。我等如今粮草将尽、兵械困乏,然而连番鏖战,对方所需兵力皆需从境外运来,消耗甚大。而这两路之地所产粮草皆被我等所收,藏于隐匿之地。对方若要就地取粮何其困难?想必现在对方应当也是行将崩溃,否则的话如何会定下三日灭城之举?”
这时,那马云冬却缓声说道。
他曾经在蒙古军中作为马奴生活过一段时间,自然晓得那蒙古大军粮草周转之用。
而这蒙古大军依仗着蒙古马的特殊属性,虽然能够长时间在外征战,但是也有极限之处,若是征战太长便会陷入恐慌之中。
如今时候,只怕对方军中粮草补给,也是出现诸多危险信号,否则的话不会如此焦急的。
“哦?粮草危机吗?”
轻咦一声,宇文威拂动颌下胡须,却是露出一副了然之意来。
“哦?莫非宇文先生已经有所决策了?”张彻却是问道。
之前诸位参谋谈论他未曾插话,毕竟自己乃是军官,实在不宜插手别人分内之事,如今时候看见宇文威若有所思,他便知晓此人只怕已经想出法子来了。
“没错。”微微一笑,宇文威这才说道:“说起来,这事还是主公给与的答案。看来她高瞻远瞩,早就料到这等事情?否则的话,如何会做出这等决策来?”
王动亦是问道:“何事?”
自加入赤凤军以来,王动对任何人都看不上,但却唯独对萧凤甚是敬佩。
以一女子之身高踞众人之上,并且一路率领赤凤军征战杀伐直到今天,可以说正是她成就了整个赤凤军。
宇文威抿嘴笑道:“撤军!”
“撤军?”虞诚顿感困惑,张口问道:“为何我等还要撤军?”
自太原城撤到沁州城,他早就愤怒不已,甚至以为赤凤军上下早已经丢下“净火焚世,驱逐鞑靼”的理念,那如果今日还要继续撤军,这理念还在吗?
宇文威连连摇头,这才解释道:“此举并非单纯的保全自己,其真实目的乃是在于迟滞对方力量,为我军坚壁清野争取足够时间,从而将境内所有粮食全都集中起来,令对方无法就地征粮,只能从后方运来。而这一路撤军之中,更是屡次毁坏河道、桥梁,并且拖长对方粮草供应距离,进而让对方消耗粮草日复一日,越来越多,直到再也支撑不下去。而我等就在这里周旋,每到一处便可打开粮仓,获取充足补给。而对方却每日困顿,越来越弱,如此这般持续下去,则我军威势依旧,而对方军威难成。到时候强弱易势,我等又如何消灭不了对方?”
“原来是这般理由?”虞诚虽是明了,但却还是有些困惑:“只是到时候我等能成功吗?”
成风却是欢喜,张口便道:“主公料敌如神,此番计策定然能成。”
“但那鞑子若是在这辖内大肆屠戮呢?届时我等如何向百姓解释?”仇烈却是有所迟疑,张口问道。
鞑子凶残,世人所知,若是这群人闯入潞州,将昔日屠杀一事再现,他们又该如何?
“放心吧。他们若敢做次行径,我等自然会奋力搏杀,务必确保彻底摧毁对方。”宇文威朗声笑道:“只是诸位,尔等需要谨记,此事务必不能让那鞑子知晓,否则的话他们便不会继续下去。知道了吗?”
“我等明白。”
诸人齐声应和,旋即回去,开始准备诸般事宜。
无论之后是战是退,都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至于究竟能否达成目的,那就要看天命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