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在此喝上一次水酒如何?”
目光落在暮轻古的肩膀之上的雨渍,这白发蓝衣人悠悠一笑:“要知道这里的赤焚酒最是出名。此酒乃是以当地的赤龙果为原料,需要酿造足足一百余年时间,其中更要每年添加赤蛇胆、霜松果、昙幽莲作为引子,祛除毒性、引出药性,乃是祛除风寒、固本培元的良品,若是就此错过了,岂不可惜?”
暮轻古本欲拒绝,听闻此言当机大喜,也不管身侧店家踟躇表情,跨刀坐下之后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岂能错过?”
若说他这一生有嗜好,那就是对无法舍弃对美酒的喜好,只需要听到有什么美酒的地方,无论是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去尝上一尝。
白发蓝衣人微微一笑,斜眼撇过旁侧坐立不安的伙计,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且去将此地最好的赤焚酒取出,知道了吗?记住了,是藏在右起第二间客房的地窖之中的的,而我需要的乃是第三排木柜第二层的那一批。”
那伙计且见两人大刺刺坐在大堂之内,更知两人武功高强,自然不敢抵抗,自去准备水酒以及吃食。
暮轻古坐定之后,却问:“那赤焚酒究竟有何妙处?”
“哈哈!”瞧着旁边暮轻古好奇模样,这白发蓝衣人便介绍了起来:“你可知道这赤焚酒刚刚开始酿造的时候,因为其中蕴含大量火毒,所以须得放上三四十年方能拔出其中火毒,让人能够饮用。但是若是这般饮用却是和寻常酒水无异,还需的放上一段时日,如此一来因为阴阳相转的远离,本来致命的火毒却会转化成充满生命力的火元,让人饮之能够固本培元,有提升功力之能。但若是储藏时间久了,那么盛极而衰其中所蕴含的药力就会衰减。而我说的那一批乃是一百三十七年前酿造的,算起时日来正是药性最盛的时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是不虚此行啊。”
眉梢挑起,暮轻古双目放光,将那板凳拉开便坐了下来,心中已然对白发男子口中所言的赤焚酒期待无比。
过了半晌,那伙计终于端着一瓶赤焚酒走了上来。只见在那托盘之中,正放着一个曲颈水晶瓶,其中盛着只盛着三分之一的嫣红液体,通透的红色液体就似嫣红血液,更如纯粹的玛瑙一样,透着几分玄奇瑰丽。
这个应当就是赤焚酒了,而这赤焚酒果然玄奇,虽是被装在那透明水晶瓶子之中,却犹似火焰一样不住乱窜,几欲破瓶而出。
“哦?看这样子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啊。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暮轻古瞧着惊讶,当机伸出手便要抓住酒瓶,却冷不防被那白发男子拍了一下手。
自袖中取出两杯酒杯,白发男子抿着嘴唇,似有所思扫过旁边伙计:“这赤焚酒非比寻常。若是只以寻常酒杯盛放,其中药力便会蒸腾而去,反而没有增补修为的药效。故此须以这采于云霄峰之上亿载冰川之下蕴含的冷玉制成的酒杯,方能够以极寒之力将其中药性冷藏,如此这般才能够得享这等无上美酒来。”
“哦?这个我还不知道呢。那么现在能喝了吗?”
接过酒杯,暮轻古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这酒杯之上直刺而出,而那手指更是覆上一层冰霜,当真是冰寒至极。
只是他却不以为意,体内玄功微微催动,当机让那冰霜消解,目光跃跃欲试看着那赤焚酒,俨然化作了一位品酒师,就等着品尝这许久未见的绝世佳酿。
白发男子将那酒瓶拿起,当取下瓶塞之后,只见一股蒸腾炎气呼啸而出,宛如烟花乍然绽放化作一朵栩栩如生的火花,根根枝杈、片片花朵几可以假乱真,宛如刚摘的红玫瑰一般透着勃勃生机。
这却是赤焚酒之中多年未散的火毒所话,如今以烟花方式尽数释放,更添几分欣赏之意。
那白发男子只将指尖朝着这赤焚酒轻轻一点,那本是沉淀的鲜红液体就似火山喷发失的那些岩浆,被水晶瓶整个喷出,一粒粒凝结起来化作血晶,折射出万千辉光,随后正似春雨一样纷纷落到两杯酒杯之中。
待到停歇之后酒瓶已空,而那酒杯之内万千氤氲酒气悬于其中,虽是左右冲突却始终不曾突破那浓郁冰气,空气中更是充斥着一股浓香之气,越发让人沉醉。
“那是自然。毕竟这赤焚酒味道最好时刻就是在开瓶之后的三分钟。若是错过了这个时候,那味道不仅仅会丢失一半,便是药力也会尽数消散。所以若要品尝这美酒佳酿,就是这个时候了。”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却似有怀疑掠过不远处的伙计,旋即将这赤焚酒纳入口中。
在一边瞧着这一切,暮轻古只将那酒杯置于嘴上,冷玉酒杯上的寒气扑面而来,已让那嘴唇布满寒霜,而那蒸腾而起的赤焚酒更令口舌干涩、如遭火焚,虽是如此他却毫不在意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饮,顿时让暮轻古只感身躯舒爽无比,高声笑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酒自然是好酒,只可惜来者非客。看来这一次饮酒只怕是不行了。”微微摇头,白发男子却是斜目扫过门外,似有几分懊恼。
暮轻古顿生好奇,放下酒杯问道:“是你朋友?”说话时,已然是凝聚心神,遍观周遭场景。
于脑海之内,立时发现距离此地约有一里左右,正迈步飞驰的几人,而听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很显然是身负重伤了。
“算是,也不算是。”白发男子有些迟疑,随口道:“只是那人牵连到一件我所牵挂的事情,故此需要他的帮忙。只是今日看来,似乎出了一些麻烦?”
“这倒也是。毕竟跟在那个人身后尚有三人,个个修为皆是不逊此人,而他手中更是抱着一人,速度能快那才奇怪了。”虽是知晓对方动静,暮轻古却不打算动手。
那白衣男子瞧着暮轻古分毫不动,不禁无奈:“你打算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我和他们非情非故,为何要掺入进去?”暮轻古轻哼一声,依旧执着于手中杯酒。
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目前尚不知晓眼前这白发男子究竟何人,更不知晓那丛林之内那些人因何而起争执。
他若是擅入其中,招惹了惹不起的大人物,那可就麻烦了,更何况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喝酒,至于别的待一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