籁俱寂,只等着她的回道。
萧凤深吸一口气,朗声回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因为过去的事情无法释怀,还有一些人暗地里打着小心思,更有人只是想要保全自己。但是别忘了,既然你们投靠了我,那就已经是赤凤军的一员,既然是赤凤军的一员那就必须遵守赤凤军的规矩,这是铁律。”
静静的坐在远处,她那深邃黑眸瞧着众人,皆是透着森森威严,压得所有人全都噤声,不敢有任何反驳。
虽是如此,那石珪却感觉有些懊恼,低声问道:“可是主公,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
“宽限多长?一天、一周亦或者一年,更或者是永远?”另一边,成风讥诮说道。
自他好友常忍死去之后,成风便对这些投降而来的汉附军充满不屑,甚至是谈话之中,也是透着不满。
赵志只感觉一身疲倦,又是劝道:“列位,都稍安勿躁可以吗?关于这件事情,我想主公应该早有考虑。”说罢之后,他便一脸期颐的看向萧凤,想要知晓让他们制定这个方案的萧凤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没错。从今日起,我会成立宪兵局,负责监督三项纪律八大注意的执行情况,其主事者便是萧月。若是有犯事者,一律按照纪律行事。知道吗?”
萧凤冷冷的话语便似利剑,更无丝毫转圜的可能。
被这一吓,石珪顿感全身冰寒,又是低声央求道:“但是主公,现在就执行会不会太快乐?”
“没有可是。赤凤军是我成立的,我说了算!散会!”
冷哼一声,萧凤一起身已然从原地离开,径直从这里离开。
她本以为仗着自己的实力,能够让这群刚刚投靠的兵痞屈服下来,孰料这些人却还识不得乖,竟然在堂堂会议之上如此贬低自己的决意,看来如同别的小说里面虎躯一震、万雄慑服的场景,终究还是太假了。
宇文威摇摇头,也是离席跟了上去,等到两人走出苦禅林,来到一处悬崖之上的时候,方才止住脚步。
远远眺望山下的邯郸城,萧凤忽然感觉无比的疲倦,仅仅是一军治理便是如此艰辛,若要管理整个天下,又该是何等困难?
她不免摇头叹气,问道:“宇文威,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会议之上的态度太过坚硬?”
“并不!依我看,你还是太过仁慈。”宇文威缓声说道:“至少你还是讲原则、讲道理的。而很多人,根本就只相信刀剑,不相信道理。”
萧凤撇撇嘴,却是带着几分自嘲:“哦?没想到我在你心中,难道是如此不堪造就?”
“萧统领,为何你这般说辞?”宇文威低声问道。
余光察觉到这变化,罗生立时感觉不妙,要知道那金光的目标正是他。
玄功一转,他那脚步立时踩在地面之上,身躯虽然肥硕如猪,但却敏捷如兔,刹那间便横移数步。
然而那金芒却快似流星,更似为人所控制了一样,不过刹那就来到了他的面前,自那面皮还有腰腹之处整个掠过,令他生疼生疼的,感觉好似被整个撕裂一样,旋即“咚”的一声扎在地面之上。
纵然未曾手上,罗生被这一激,也感觉背生冷汗,浑身颤抖,瞧着那落在自己身前的东西。
金光转而消逝,众人才发现这乃是一柄铁枪。
“这铁枪?难道说?”
仔细一看,罗生顿时惊住。
因为在那铁枪枪柄之处,五芒星模样的标记异常明显。
他微微抬头,见到那自城门口走来的一个人时候,身体顿时呆愣住了,双目霎那间被恐惧所覆盖。
一身寻常的白色长袍,上面沾染着大块大块的血渍,因为时间太长,这些血渍早已经发黑。本该是束起长发已然散开,撒落的秀发遮住了俊秀的面孔,只是自那偶然晃动头发之中,别人可以看见那对血腥通红的眼眸,而在其皮肤之上,隐隐间可以看见其皮肤上泛着不详的血红光辉,手上拎着一个布袋,布袋上面也是沾满血渍,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此刻,他正一步一步从那城门之中走出,无论是那些寻常百姓还是捕快亦是纷纷退开,丝毫不敢挡在其面前。
他们都知晓,“虚室生光”正是那虚阳境强者的特征。
很快地,这人就走到了两人面前。
他突然间将手中布袋丢出,自布袋之中,咕噜咕噜的滚出一个东西来。
旁人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因为那东西正是一个人头,鲜血淋漓、一头污渍,不知道是谁的头颅。
随后他晃动了一下头,双目立刻发现不远处立着的湘潭先生,脚步立刻调转走来。其余几位学生瞧见,顿时一惊,连忙赶上来挡在了湘潭先生面前,低声问:“你究竟是谁?”
立在旁边,罗生脸皮一抖一抖,颤着声说:“你,难道你是李德生?”
“李德生?”
口中嘀咕了一下,这人通体一阵,身上血芒顿时散去,露出他那健硕的身躯,然而垂下秀发之中的那本是清秀的面庞却布满憔悴,盯着眼前的几人,却是喃喃自语道:“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声音沙哑异常,就像是磨刀石磨出来的一样。
“是学长!”
其余学生听见这话,当即走上,正好将行将运到的李德生抱在怀中,又岂是看到了他胸前挂着的那枚血红色五芒星样式的玉石,更是确信眼前这浑身煞气的人正是他们的学长——李德生!
但是他们记忆之中,那李德生乃是一个谦谦君子、平日里也相当友善,怎么今日居然变成这般摸样,难道说他在和任徒战斗时候发生了什么什么变故?
“回来了,他回来了!”
不远处,罗生忽然间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好似那逃窜的野兔,分毫不顾那些仆人,转眼间就自大街之上消失无踪。其余的捕快见到这模样,具是寒蝉若禁,不敢有任何四下的小动作,城门口处又重新恢复了秩序,不复之前那般嘈杂。
这里,又恢复了以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