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城,一处略显偏僻的小巷之中。
赵柄看着城中四下奔走的士兵,立时笑了起来:“看来计划一切顺利。那些人现在果然如我们所料的,开始封锁城市了。”
“赵兄弟,没想到你这打草惊蛇的计划当真不错,竟然让他们全数行动起来,这样倒是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制造了机会。”郑鼎哈哈笑着,透着一脸戾气。
赵柄更是得意:“当然如此。要知道这赤凤军非同一般,我等若是潜入军中,少不得被对方困住,如此自投罗网之举,实在是愚蠢至极。正是因此,所以我才略施手段,让那蠢货替我完成了这一切,再加上城外突然出现的蒙古骑兵,他们肯定要为此调兵遣将。维持城中秩序的士兵,再到抗击外敌的士兵,以及那些照顾中毒士兵的人,如今的赤凤军已经是空门大开了。而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你打算做什么?”郑鼎问道。
赵柄狞笑着握住身后长枪,嘴角之中满是嗜血之色:“当然是斩首了!这个时候,只需要在这个时候除掉对方的首脑,那整个军队便会自行崩溃。到时候我们的机会自然会过来。”
“斩首?”郑鼎听了一下,却是摇头:“你不怕那人实力强横,难以歼灭吗?”
赵柄啧啧笑道:“呵呵!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够和我们斗?到时候,只需要你我一起出动,定然能够让对方措不及防,难以招架。届时杀了那小妞,你我也是大功一件。而且为了对付此女,我可是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个大礼。”
郑鼎虽是恼怒赵柄始终卖关子,却依旧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什么大礼?”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赵柄摇摇头,却不打算现在就开始诉说,显然是打算将其作为王牌来用。
“那就先助你一路顺风吧。”郑鼎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材甚至将整个巷子都遮住,又将身边两把大刀拔起来,插在自己的背后诉道:“至于我?我打算将我那一票被关起来的兄弟救下来。他们陪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我不能就此弃之不顾。”言罢,又将一件大袄扯过来,将整个身躯裹在里面,好遮住自己的武器。
他随后迈开双足,朝着远处奔去。
“那就助你旗开得胜了。”
赵柄笑了笑,复有抬起头来望着远处飞掠的萧月,低声笑道:“至于你?我会让你尝尝百步银蛇枪的实力的。”
身影隐入黑暗之中,他已然瞄准萧月所到之处,打算将此女给灭了。
于江湖之上行走多年的赵柄,自认为有这个实力对付如萧月这般强大的女子。
…………
“难道那人已经自高苑城中离开了?”
自清晨直到傍晚,萧月始终未曾找出那可能的家伙,所以便有些心急了。
那厮能够策划出清晨时候的士兵中毒事件,下一次便有可能策划出更严重的事件,若是不将这家伙揪出来,她是断然不会安心的。
然而整个高苑城被折腾了一日,不仅仅城中的居民疲惫了,就连那负责巡逻的士兵也有些倦意,除却保留基本的哨兵之后,所有人纷纷沉入睡梦之中。
只有始终惦念此事的人并未合眼,并且打算在这深夜时分,策划出更为轰动的消息。
拖着疲倦的步伐,萧月踏入闺阁之内,房屋之中萧星也终于从案桌上的卷宗挪开,这一日为了照料那些中毒的士兵,可着实消耗了不少的物资,她可得及时记录在册,好及时掌握军中的状况。
“抓到了吗?”
萧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口中还打着哈切,走到里侧的卧铺之中,也开始拾掇床褥,准备解衣安睡。
萧月摇摇头,随手将手中长剑丢到那武器架之上,脸上还带着恼意:“没有!”
她倒想问问宇文威那人接下来的目的,但是既没有对方身份消息,也没有对方行动目的,在什么情报都没有的情况下,这叫他们如何推测?
“那人既然策划了这一切,那必然是有目的的。甚至就连姐姐你的反应,或许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褪去军服,萧星身上仅穿一件略显轻薄的淡蓝色雕花抹胸,又将头上盘着的秀发解开,这一下如瀑布一般柔顺丝滑的秀发,顺着白皙的肩头纷纷散开,却让她透出和白日时候截然相反的柔弱之色,惹人怜爱。
萧星坐在雕花木凳之上,眼神柔柔的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却是痴了。
只是那替自己梳妆打扮的那人,却终究还是不在了。
消失的身影,教她始终难以忘怀,只是不知究竟什么时候,才有再次出现的时候。
萧月似有感叹,踏步来到萧星身前,将那木梳取过来,一边帮萧星将那满头秀发梳直,一边回道:“或许是我太紧张了吧,总感觉有什么人藏在背后,对着咱们暗中谋划事情。”
“就算那厮有所谋划,他又能做什么呢?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能够将其解决。”萧星露出一丝恼意,扁了扁嘴诉道:“依我看,姐姐你还是歇息片刻比较好。免得整日里疑神疑鬼的。”
萧月脸上冷色顿时垮了,回道:“或许你说的对吧,我也许是应该休息一下了。”嗅了嗅自己的衣衫,却感觉有了一些汗臭味,便打算前去浴池,将自己身子清洗一下。
整日里在军营之中,她因为女子身份,终究还是有些不便。
所以在来到这高苑之中,萧月便打算烧些热汤,好清洗一下身子,祛除身上的倦意。
恰逢此刻,于窗外却有阵阵疾声传出。
萧星顿时惊住,凝神望去暗想:“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一花,房中之人早已冲出,鼻息里满是那空谷幽兰也似的芳香,但是触目之中却是空荡荡的。
“唉!”萧星叹道:“姐姐你总是这般雷厉风行!只是就怕那厮刻意针对你,却是不得不防。”素手一拢,被褪去的衣衫重新将身躯遮住,她旋即也从闺阁之中冲出,一问又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