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拖长的声音,随着骑兵的到来,传遍了整个汴京,也让城中尚在睡梦之中的士兵惊醒。
赵葵立时皱眉,自城头之上一跃而下,来到了传令兵之前,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惊慌?”
传令兵立时回道:“启禀赵将军。根据线报,长垣之中的蒙古骑兵已经全军出动,目前正朝着汴京赶来。根据距离现实,对方大概在中午时候便能够赶来。”
乍然听闻这个消息,赵葵立感诧异,诉道:“这么快?”
“对方乃是骑兵,若要赶来自然是相当迅速。”紧随其后,张世杰额头皆是皱纹,显然对眼前状况害怕不已:“而且对方来势凶猛,只怕所为之事并不一般,绝非我等能够击退的。”想起自己昔日于平阳府对抗张弘范时候的场景,张世杰更是一脸苦楚,诉道:“依我看,为今之计最好知会赤凤军一声,让他们也加入进来,好一起对抗蒙古精锐。他们和蒙古斗了那么久,对如何应对骑兵,有充足的经验。”
“没错!”
吕文德亦是劝道:“我曾见过赤凤军,知晓其人以骁勇善战而闻名于世,其首创的战壕之法,亦是让蒙古名将史天泽为之困扰,根本就难以逾越。若得他们襄助,应当能够降低军中士兵损失。”
吕文德也曾和蒙古对阵,更知晓南宋之内,除却部分精锐之外,其余士兵根本不堪用,完全是一击即溃。
这种军队,除却虚耗军饷之外,更是毫无任何用处,乃是宋朝自立国以来,便一直难以根治的三冗问题,直到现在也未曾解决。
赵葵也知自家事情,便诉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通知赤凤军,让他们也做好准备吧。”立于城头之上,他遥望远处中原之地,却是生出一些向往,心中想着:“只是不知道孟珙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此地距离泰山尚有六百里之遥,纵然以萧月、孟珙地仙修为,若要赶回来至少也需要一个时辰,更勿论路上或许还会有什么变故。
正是因此,在缺少孟珙助阵时候,赵葵担心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是否能够护住汴京周全。
正想着时候,萧星亦是带着成风、郑元龙等人来到城头之上。
她见到赵葵立身城头苦思对策,立时便欠身拜道:“小女子萧星,拜见赵老相公。只是不知赵老相公寻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你可知晓,那蒙古目前已然挥兵南下,准备攻取汴京了?”赵葵回转神来,双目凝聚落在萧星身上,见到此女脸上虽有诧异,但旋即隐没下来,便不禁赞叹起来。
虽是女子,却又如此气度,倒也不愧是久经战火的赤凤军主事。
萧星不知赵葵心中所想,旋即回道:“我等自移驻此城时候,便知晓那蒙军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今日对方既然前来,那也不过是水来土掩罢了,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赵老相公——”顿了顿,萧星又是抬起头,澄净双目看着赵葵,问道:“只是对于防御蒙军,不知道您有什么需要指点?”
赵葵听到这话,不由得苦笑一声,回道:“侄女儿莫要笑话了,若论如何对抗蒙军,贵军实在强于我等,却是我要向侄女讨教。”
他这话一出,尾随赵葵身边的诸位将领莫不是面有尴尬,全都侧过脸来。
自入城之后,赤凤军每日操练皆是历历在目,至于于城外所挖掘的沟渠,还有那些筑成的堡垒,莫不是广为人所知。
当时候宋军之内多有讥讽,认为赤凤军这般行径不过是哗众取宠、不足一哂,甚至还有士兵屡有挑衅之举,若非赵葵和萧星两人早有默契,将其压下来,只怕两者之间的矛盾早已爆发。
但如今蒙古来攻,且看两军态度如何,便知晓赤凤军早有准备,至于宋军如何,却是差的太多,甚至直到现在才开始准备防御事宜。
“不敢!”
萧星立时欠身,回道:“我军之所以能有今日,并非一人之功,实乃军中上下一心,方能有今日之幸。若是赵老相公愿意,我这边让我麾下诸位参谋帮助尔等排兵布阵,也好共同抵御蒙古大军。”
赵葵眉头舒展,立时笑道:“如此便好。那就麻烦侄女了。”侧目瞥见旁边众人脸上皆有怨气,便抬高声音,喝道:“这赤凤军能有今天,莫不是靠着手下士兵打出来的,否则如何能够支撑到今日时候?你等也莫要不服气,须得谨记他们所传授的诸多经验,知道了吗?”
“我等知晓!”
然而众将之内,除却吕文德、张世杰寥寥几人外,其余者莫不是应声寥寥,不以为意。
赵葵对此也是习惯了,只好对萧星致以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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