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轻易带走,很显然对方是早就知晓这一点的,否则绝不可能做的如此轻松。
正想着时候,远处那人大抵是感觉有些累了,脚步有些凌乱,甚至好几次都险些从房屋之上跌下来。
对方毕竟扛着一人,维持同等速度消耗的真元远超平日时候的更多,纵然真元再怎么浑厚,但毕竟还是存在极限的,如今的他实在是难以支撑住。
朱玉真心头一喜,叫道:“好个贼子,受死!”
话音落定,受手中宝剑当空一刺,便要将眼前这贼人给灭了。
眼见利刃加身,那人也是紧张起来,却是肩头一抖,立时便将背上的杨凤还抱起,然后便朝着朱玉真叫道:“给你。”手一松,一道黑影立刻便朝着那长剑落去。
朱玉真一见那黑影正是晕晕沉沉的杨凤还,心中紧张之虞,手中长剑立时收回,身子一旋另一只手迎面摁在杨凤还腰间,手腕轻轻一抖将那后坐力整个卸去,然后将其抱在手臂之间。
俯下头,朱玉真且看杨凤还双眉蹙紧、一副香甜睡样之后,这才稍稍安心了下来。
若是因她原因,令杨凤还受到伤害,朱玉真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的,只是她一转眼便见那人迅速遁入周围民居之内,立时张口喝道:“好个家伙。竟然就这么逃了?”虽欲纵身追去,但杨凤还尚在晕迷之中,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随意丢弃的存在,要不然再跑出一个黑衣人来,那她们两人就彻底糟糕了。
侧目看了一下周围环境,朱玉真双眉立时蹙紧,暗想:“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乱?”
且见此地,小巷横七竖八,根本难以辨明自己究竟所在何处,而那一栋栋民居也散乱的分布在坊市之中,里面还有一个个人影来回走动,很显然若要抓住那黑衣人来,着实困难无比。
“不管如何。这里看起来挺混乱的,若是这样那我还是快些离开这里。要不然遇到什么坏人,那可就最糟糕了。”
打定了注意,正当朱玉真准备离开之际,却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既来之、则安之。小娘子既然来到这里,不如且陪在下走一遭如何?”
“你是谁?”
朱玉真立时紧张起来,五指捏紧手中利剑,一身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自对方身上,她分明感觉到一种只存于阵前厮杀的凌厉杀气,纵然这股杀气和萧凤比起来,完全就是老虎和家猫的比较,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但此人却死死盯着自己,近乎实质性的恶意,又岂是那无意间掠过的威慑所能比?
“在下御龙弩直指挥室曹松,只因为凤梧府门禁森严,未免得罪萧统领,故此方才布下迷阵,只求朱姑娘能够和我们走一遭,如何?”
曹松对着朱玉真叩首一拜,显然也是明白朱玉真的身份。
朱玉真立感心中发寒,低声问道:“是谁?”
她也是朱府一员,自然知晓以宋朝体制,负责守卫大内安全事宜的乃是殿前司马军诸班值,这些班值和那些寻常禁军绝不一样,每一个人皆是自诸军之中的骁勇者遴选出来,可谓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仅仅是一位小小的指挥使,便已然进入真元境,由此可见这殿前司马军究竟是何等强横的存在。
但这殿前司马军向来管理严苛,除却政事堂诸公之外,也就只有皇室人员才有资格指挥,那究竟是谁派他们来的呢?
“朱娘子,关于此事还请恕我无法回答。只是你若是不愿意随我们走一遭,那就莫要我不客气了。”那曹松朗声诉道。
虽是攥着利刃,但朱玉真心中却毫无底细,只敢在远处死死盯着对方,口中低声警告道:“不客气?是什么意思?”左手死死抱紧杨凤还,右手虽是攥着长剑,但掌心之处却是湿漉漉的,显然也是紧张至极。
她未曾经历过战斗,对如何应对敌人丝毫不知,现在面对这状况,更不知晓究竟应该怎么做。
但朱玉真明白,她若是当真跟着对方走了,那就真的是身陷囹圄,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了。
如谢道清那孤苦无依、形同活寡的生活,朱玉真可不愿意就这样在深宫之内度过余生。
“看样子,朱娘子决心已定!”
曹松眼见朱玉真神色未动,手中长剑微微翘起,便已然知晓对方决心,一震身后长枪,白蜡木所制的枪杆已然落入手中,而那漆黑深沉的枪矛只在地上轻轻一划,便带出一道深深裂痕来,枪头微微翘起,直接对向朱玉真。
只见曹松一震长枪,枪芒飞射而出,径直点向朱玉真,口中更道:“那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