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
如今形势不明,且不说襄阳府那边,孟珙正领兵追杀,如今前方又是遭逢赤凤军拦截,若要顺利逃出生天,当真是难上加难了。
史天泽凛然不惧,旋即诉道:“孟珙那边我等暂时无需担心。他自有张柔对付,至于这赤凤军?”话语顿了顿,沉吟片刻之后,一震胸中傲气,回道:“既然她已然张开阵势,那我便直接硬闯!我倒要看看,这女子究竟弄出了什么手段,准备迎接我这一位旧时故友!”
语及旧时故友,史天泽不觉战意昂然,却是想起昔日双方对阵之景。
那时候,他自恃兵多将广,将对方追的是南逃北往,可谓是狼狈不堪。
然而今日,他军中士兵早已经是疲惫不堪,便是军中粮草军械,也是消耗殆尽,而在这种命悬一线、行将崩溃时候和对方交战,殊为不智!
但史天泽为了军中士卒性命安危,也只有霍命一堵!
…………
襄阳府。
“哦?你是说那赤凤军目前已然来到了郑州了吗?”
听罢高达之话,孟珙那本是肃穆之容,终于露出了笑意:“我正奇怪为何那史天泽突然离开,原来是有这般缘故所在。如此围魏救赵之法,当真是恰到好处!”
孟珙本就是当世名将,自然知晓萧凤此举用意。
一者解除襄阳城危机存亡、履行双方盟约,另一者踏足中原煊赫赤凤军军威、招揽民心。
这一箭双雕之举,的确是精彩至极。
“那我等又该如何行动?将派出的焦进等人召回吗?”高达又是问道。
“不了!”孟珙摇摇手,又道:“你让他们和自临安城赶来的李庭芝、吕文德等人合兵一处,自后背攻击张柔大军。如此一来,那张柔便会陷入双面夹击的困境之中。”双目一凛,亦是战意高昂,笑道:“而且我和那人,也是时候算总帐了。”
高达闻言,立时俯身拜道:“末将得令!”旋即退下,开始着手手中之事。
而襄阳城城中动向,也很快的便被张柔在城中安置的探子得知,并且连夜送到军中。
得知这消息,张弘范也是疾步赶来,诉道:“父亲。根据探子回报,目前孟珙已然开始调兵遣将,只怕不日便会领兵来攻。而算算时日,自临安城前来的援军也即将赶来。到时候咱们便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可能。面对此景,却不知父亲有何打算?”
“看来那孟珙当真是信心十足,以为这一次他们定然能够成功。”一拍扶手,张柔却自座椅之上站了起来。
他的双手已然痊愈,断掉的十指也重新接上,但那难以痊愈的伤疤,却成了宣告他曾经败局的狰狞事实。
对于这件事情,张柔虽是不甘,但也知晓如今自己实力大减,史天泽更是从此地离开,仅凭一人之力断然难以和孟珙对抗,故此始终闭门不出,以免出阵露出了自己的怯弱。
张弘范却是担忧无比,只因见张柔神色自若,便掩去心中畏惧,又道:“父亲,难道你还有什么底牌?”
“当然。”
复有自袖中取出一柄小剑,张柔缓缓诉道:“此剑名为鱼肠。乃是春秋时期五大名剑之一,因为此剑甚是狭小,仅有一指之长,但其中却孕有一股至邪之力,所以极其擅长暗杀之术。若是被这刀伤到,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伤痕,纵然对手乃是地仙人物,也会在这至邪之力的侵蚀之下,静静等死。”
张弘范不觉欢喜,笑道:“莫非父亲打算以此剑在阵中杀了孟珙?”
既然此剑如此厉害,那若是用在战斗之中,定然能够让孟珙猝不及防,就此倒毙不起。
而失去了孟珙之后的大宋禁军,又如何能够和他们对抗?
“哼!”
张柔冷哼一声,却道:“你啊,还是太过自信了。那孟珙何其厉害,若是在战斗之中自然是机警无比,时时刻刻都运转着无极生灭之力。我纵有擎天之能,如何能够伤他的可能?”
“若是就连父亲都不能。那还有谁有此能力?”
张弘范一时困扰,却不知究竟是谁,能够在战阵之中伤到孟珙。
“我不能。但不代表别人没有这个可能。”
张柔又是笑了起来,笑声之中透着诡谲,更透着阴森:“而且如果这个人如果是他相信之人,并且毫无防备,那就更有可能了。至于他究竟是谁?你早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