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却是凝重无比,并未直接说话。那冉琎有些好奇,立时问道:“将军,信函之上,写的究竟是什么?”
余玠顿感脸色难堪至极,张口怒骂一声:“这萧凤果然是暌违已久,虽然答应了派出军队。但是却要求川蜀一地的任职权,甚至让我们也要听从她的指挥,否则便会拒绝我等要求。”
对于赤凤军之事,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故此始终不敢让赤凤军入川。
没料到,此次赤凤军竟然抓住这个机会,不仅仅一口气吞没了汉中,更是意图染指川蜀?
“什么?那赤凤军究竟是什么意思?”冉琎一时错愕,脸上莫不是充满愠怒。
“便是字面上的意思。”余玠无奈笑道。
冉琎复有问道:“那依将军以为,我等又该如何?接受吗?”
余玠微微皱眉,复有看向两人,问道:“以你二人之见,我们又能够支撑多长时间?”
冉琎立时回道:“大人。若是依照目前状况,若是我等没有外援,则此番定然会败于敌人之手。毕竟钓鱼城虽是借助山势所建,但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所以其中多有纰漏,若是被对方找到的话,那我们便当真危险了。”
“是这样吗?”余玠嘀咕一声。
那冉璞颌首回道:“没办法。这钓鱼城修筑工程十分浩大,非是一时半会难以完成。而且经过先前王坚和郭侃一战之后,城中城防多有崩塌,仅凭我等手下兵马,实在是难以抵御。”
“原来事情已经变得如此险峻了吗?”余玠顿感无奈,却是愁眉苦锁,又问:“看来若要打破僵局,那边非得有外力加入,才能够改变目前的局面。”
“那依照将军以为,我等又该如何?”冉琎立身于旁,却是将余玠那愁容,尽数看在眼中。
自投入余玠麾下,他们也是陪伴余玠十多年,更是多次为其出谋划策,而宋朝之所以能够在四川之中立足,也是多亏了两人帮助,这才令余玠在蒙古攻势之下,重振军势!
所以每当余玠若有困惑,便会询问两人。
“还能咋办?要么继续顽抗,静等宋朝援兵。要么,就依照吕文德之言,央求赤凤军入川。”摇摇头,余玠不免感到懊恼。
冉琎、冉璞暗暗想到:“两者选一吗?”复有张口问道:“那将军又是什么意思?”
余玠一时愣住,复有陷入思索之中,缓缓诉道:“自当初斩杀祖龙时候,我曾经和那萧凤见过一面。那一次,我便知晓这女子定然绝非寻常之人,否则如何能够以一介女子之身,创出如此基业?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棘手,看来当初还是我看轻了对方。”
声音之中,唏嘘不已。
余玠对于萧凤此人,也是叹服已久。
至于趁着这个时候,行此要挟之举,他也不甚在意,毕竟若是他在那个位置的话,也会做出同等举动。
冉琎又是问道:“这么说来,将军是打算拒绝赤凤军,静等朝廷援兵吗?”
“援兵?都这个时候了,你以为当真还会有援兵吗?”
苦涩一笑,余玠神色瞬间消弭,只余一片漠然。整个四川沦陷大半,整个临安毫无动作,若说没有任何愠怒,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便只有向赤凤军借兵了。”冉璞也是一起诉道。
冉琎回道:“而且将军,你也知晓那赤凤军非是蛮夷之徒。其军队军容整肃、军纪严明,自踏入关中之后,就未曾传来任何士兵侵犯之事。以至于川中百姓,多数逃亡利州,谋求庇佑!”
“哦?若是如此,那倒是一桩幸事。”余玠稍稍一笑,却是总算露出几分赞许。
这个消息,或许是他自钓鱼城被围之后,唯一听到的好消息。
冉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将军这是答应了?”
“唉。我若是不答应,那整个四川百姓又该如何?”余玠摇摇头,却觉身体异常疲惫,“若是不将鞑子从这川蜀之中驱逐,那此地百姓便永无宁日。”
“但是大人。你也应当知晓,对于临安众人,那赤凤军究竟意味着什么。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大人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冉琎、冉璞顿感惊讶,连忙劝道。
于公,他们两人不想整个四川为胡人践踏;于私,他们两人更不欲余玠因此遭朝中重臣排斥。
然而二者相冲,却是只能二中选一。
余玠微微阖目,复有诉道:“为天下百姓计,让赤凤军入川吧。”
一声终了,终究还是说了这一句话。
听罢之后,冉琎、冉璞具是俯首拜道:“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