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隐藏至今,却不知晓你是否愿意听?”
“什么事?”陈大方回道。
俞兴沉吸一口气,道:“是关于余玠的!我知道是谁杀死他的。”
“什么?”陈大方登时惊住,随后面色严肃,沉声问道:“那你可要和我好好说道说道,不得有丝毫隐藏。”
俞兴不敢隐瞒,当即将昔日查证一一说明,便是所收集的证据,也全数供出。陈大方听罢之后,也是为之震惊,感叹朝中竟然有如此势力,竟然就连国之栋梁,也敢暗下毒手,夺其性命。
他当即对着俞兴诉道:“你放心,此事我定然会上报临安,让圣上为余大人洗清冤屈。”
俞兴自是庆幸不已,却不疑其中有诈。
他着急摆脱萧月追魂之令,又岂敢有丝毫忤逆?
说完此事,陈大方也回到自己房中,只是刚刚踏入房中,脸色瞬间变化,却是冷笑一声:“本以为余玠之死,众人早已忘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提及此事?而若是将此事禀报朝廷,别的不论,谢宰相定然会引咎辞职。而他若是倒了,只怕我也无法继续留在此地。”
毕竟他陈大方之所以能够位居此处,却是多亏了谢方叔的支持。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索性直接将刘整叛乱一事,弄到余玠头上?只要将余玠给污名话,圣上定然不会怀疑我们。”打定主意,陈大方立刻拟定奏折,奏折之中虽是阐明了剿灭刘整整个过程,但关于刘整为何叛乱一事,却全数弄到余玠头上。
余玠已死,自然无法辩解。
…………
临安,勤政殿。
手握奏折,赵昀双目上移,看向远处吴燧,问道:“你确定此事为真?”
“启禀陛下,奏折之内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吴燧挺直腰背,双目沉着无比的诉道。
赵昀长叹一声,这一声似是带走了他身子里所有的生机,令其看起来着实苍老了许多:“唉!没想到那余玠,竟然是这种人物。朕当真是瞎了眼,竟然信了他的话,将偌大川蜀全权交由他处置!”
“陛下息怒,莫要伤了身体。”
吴燧面有黯然,张口劝道。
说实在的,他一开始也不相信,只是当谢方叔将诸多“证据”一一拿出之后,他纵然有所怀疑,但出于自己礼部侍郎的职责,自然责无旁贷,直接将此事向赵昀阐明。
“爱卿有此心,我记得了。”
赵昀黯然神伤,稍微抬起手来,却感觉极为费力。
脑中一想,他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
人都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但赵昀却想自己拼搏至今,国朝纲纪久久未立,朝中之事总是弥漫着诸般迷雾,让人难以窥见,至于所谓的天命?
呵呵!
他一想如今天下之势,不免苦笑连连,念道:“难道我朝,真的会亡于我手吗?”神色黯淡,却是不愿意继续留在这勤政殿之内,当下唤来董宋臣,自殿中离去。
殿中众臣面面相觑,具是感到莫名杀机。
这一次,只怕又是一次不亚于丁大全下台的事件开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