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欠着身子跪下来:“还请晋王宽恕一下,让我再劝劝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能拖太长时间,明白吗?”萧凤淡淡的回道。
那太监转过身来,眼见赵昺脸上全都是害怕,双眼稍微一皱,两行泪水直接涌了出来,苦劝道:“殿下啊,我知道你有万分的不舍,但是也请你体谅一下老奴。若是不去的话,莫说是老奴,便是你只怕也会被那官家责备。而且,你想让皇后伤心吗?”
“奶奶?”
赵昺明显一愣,双手微微松开,握住胸前挂着的一块玉佩。
这玉佩乃是临幸之前,赵昺的奶奶谢道清赠送的,也是赵昺唯一的念想,毕竟在那阴冷潮湿的宫殿之内,也只有他的奶奶对他最好了。
“没错。你这般做,定然会让自己受不少罪。到时候皇后知道了,只怕她又要哭诉了。”太监见到有一丝转机,连忙劝了起来。
赵昺这才止住泪水,但是鼻子还一抽一抽的,显得有些伤心:“赵昺不愿意让奶奶伤心,所以赵昺会乖乖的。”
“这就好,这就好!”那太监稍微松下心来。
张政见到那赵昺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感到松下心来,见到对方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就蹲下身子,取出手帕将那泪痕擦拭干净,然后问道:“现在心情平静了吗?”
赵昺明显一愣,努力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让自己稳定下来,然后点了点头。
萧凤见到两人平静下来,这才插嘴问道:“那,现在可以举行仪式了吗?”
虽然是当事人之一,但她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却分外陌生,仿佛置身事外。
“当然可以。”
那太监牵着赵昺的手,张政则是拿住赵昺的另一只手。
两人一起牵着赵昺,将他走到了萧凤的眼前。
定住脚步,那太监见到萧凤正在眼见,脸上浮现出几分惶恐,连忙低下头来却怕被看出自己的心思:“启禀晋王,就是皇上赐给您的子嗣,唤作赵昺。”见到众人神色微变,他连忙解释了起来:“当然,若是晋王有什么不满的话,也可以帮他重新起个新名字。毕竟,从现在开始,您才是他的母亲!”
“母亲吗?”
萧凤眼眸一转,看向赵昺的眼神变得低沉下来,这一刻她突然间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她一直以来都沉迷在国家大事之中,莫说是什么子嗣了,甚至都没有结婚。
事业、家庭,自古以来就一直互相矛盾,纵然在后世之中,官方一直鼓励什么事业、家庭两成的,但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若要在某一处做到巅峰,那在另外一处就会被削减。
人生的平衡,从来如此!
居高临下,萧凤俯瞰着眼前的赵昺,浑然没有当初遇到王著时候的开怀,有的却是审视以及揣度,若对方当真打算继承自己的事业的话,就这幅表现,合格吗?
带着疑惑,萧凤直接问道:“那你可曾准备好了?”
这一刻,她却是生出了一些想法。
若是对方当真有能力的话,那将自己的事业交给对方也不无可能,但若是对方资质欠缺,自己又何妨给他一个平凡的人生?
以赤凤军的基业,养活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你——”
面对着萧凤,赵昺努力的抬起头来,从眼前之人的身上,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母亲应该的光芒,纵然对方不过是杵在了那里,但他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了,以至于就连话都说不上来。
那太监有些着急,又是催促道。
“殿下,还不快叫妈妈?”
萧凤斜眼一瞪,那太监赶紧闭嘴,但眼中的担忧丝毫不曾掩饰。
“我——,我——”
赵昺的脑袋朝着后面缩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对方的目光太过锐利了,自己仿佛置身于枪林弹雨之中,到处都是陷阱。
那张政也感到焦急,在后面稍微推了一下赵昺。
赵昺也感到耳中忽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莫要紧张,知道吗?”心中知晓是身后的那人,赵昺感到心中一热,冰冷的身躯也涌出几分暖意来,便鼓足了勇气,准备说出自己曾经被众人所期待的话儿。
熟料,正当他抬起头来,却见萧凤背后众位大臣一起看过来。
相交于太监的担忧、张政的鼓励、萧凤的担忧,这些大臣的眼神,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愤怒以及敌意,数十上百道眼神一起看过来,就像是一发发炮弹一样,直接将赵昺那本就脆弱不看的心防彻底撕碎。
完全是处于本能,赵昺立时叫道。
“你不是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