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清楚其中的奥义,自然就明白其涵义。比如说这段东周策,你若是读懂了,那也就明白眼下我宋朝忧虑。”
贾似道嘴角微翘,却是抬头看去,却见那战国策之上,分明写着这样的一段文字。
“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周君患之,以告颜率。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借救于齐’。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夫秦之为无道也,欲兴兵临周而求九鼎。周之君臣,内自画计,与秦,不若归之大国。夫存危国,美名也;得九鼎,厚实也。愿大王图之。’齐王大悦,发兵五万人,使陈臣思将以救周,而秦兵罢。”
赵璂左右看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回道:“不懂!”
贾似道轻笑一声,又道:“千年之前之事,如何能够和今日相比?我觉得你是不是过虑了?”
“斯事已矣,不过旧事重演罢了。老臣一片忠心,只求殿下能够福禄安康罢了。”叶梦鼎轻轻摇头,眼中透着无奈。
他也六十有余,精力早已经不足,虽是有心教育赵璂,但赵璂太过驽钝,终究无法开导。
赵璂也不明白叶梦鼎为何如此,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那沙漏,等到其中沙子全数漏尽,方才拍着手笑道:“两个时辰已经过了。我可以出去玩了!”说着,也不管那脸色瞬间僵硬的叶梦鼎,便趁着贾似道的衣襟,笑道:“好些天没见到你了,我可想念你了。你能不能带我去玩耍?”
“当然。只要殿下想去的地方,和我知会一声,我自然会带领陛下前去。”
贾似道笑着回道,末了又带着挑衅看了一眼叶梦鼎,似乎是在宣告着自己的主导权。
就算他被调走了临安,并且也离开了近一个月,但依旧可以轻易的让赵璂投入自己的怀中。
见到这一幕,叶梦鼎心中绝望。
“难道说,这九鼎当真要更易了吗?”
毕竟,就赵璂这般模样来,可算不上是什么明君。
另一方面,贾似道也带着赵璂走出太子府。
赵璂被困在了书房有两个时辰,自然也欢喜得紧,跟在贾似道身后看着临安街上的场景,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呼,虽然和其年龄不太相称,透着一股幼稚来,但也可以看出来,赵璂相当的开心,在他人眼中看来,就似一对父子一样。
只是可惜了,若要成为管理一个王朝的皇帝和宰相,可远不是君相相和就能够解决的。
两人玩耍了好久,等到太阳落下之后方才歇息,将赵璂送回太子府之后,贾似道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谁料他刚刚踏入府邸,就听到一阵惊呼声。
“你今天都在哪里?为何我四处都找不到你!”
定眼看去,贾似道这才注意到对方乃是留梦炎,遂问道:“当然是陪同太子玩耍了。只是你怎么了?为何这般匆忙?”一边问着,还一边好整以暇的坐下来,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
这天,他可着实走了不少路。
留梦炎说道:“你还不知道吗?夏贵自密州撤退了!”
“夏贵撤退了?”
乍闻消息之后,贾似道赶紧从座椅之上跳了起来,死死的看着留梦炎。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留梦炎回道:“没错。根据夏贵的传信,说是因为临沂被蒙古占领了,不得已之下只好撤离了密州,目前正停驻在青岛之处,等着水军支援。”
“好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这个时候倒是溜的挺快的。”贾似道张口骂道。
任谁也明白,在局势一派大好的情况下,夏贵突然做出这般举动,明显是打算拆台,若是被吴潜知晓了,非得被参上一本。
想到这时,贾似道又是问道:“对了。此事还有谁知晓?”
“临安之内,除了你我之外,并无其他人。”留梦炎回道:“而且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夏将军也没有正式通知政事堂,而是选择以密信的方式,传递给我。”
“那就好。那就好。”贾似道松了一口气,只要消息还被封锁着,那他就还有希望。
留梦炎继续问道:“但是这件事情终究无法隐藏起来。若是当真被吴潜他们知晓了,那我们又该如何?”
那吴潜虽是老迈,但可不是善茬子,若是被他直接捅到了赵昀眼前,两人全都会卷铺盖回家,根本无法在朝堂上立足。
赵昀虽是无能,但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如今时候,也许只有力保赵璂,并且将他扶植成为皇帝了。”贾似道神色狰狞,毫不掩饰自己的贪恋。
因为他明白,唯有让太子成为皇帝,自己才可以以太子太傅的身份,就此站稳脚跟。
而且那赵璂也不过是一介驽钝之人,上台之后对朝政当让也不清楚如何处理,到时候必然全权交给自己。
唯有完成这一点,方才算是真正安全。
贾似道相当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