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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焕听了之后,也是大为开眼,又问:“可是这蒙古业已占领中原,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非也。正因为占领中原,所以这蒙元更无法止住脚步。”张威摇摇头,又是解释了起来:“那蒙元出自塞外之地,如何知晓我汉家文化?若要征服中原的话,非得以杀戮之法,才能够让麾下子民臣服。也因此,我汉家儿郎不知因此流了多少鲜血来。”
吕文焕也是心有余悸,迎合道:“确实如此。这蒙古凶残,当真匪夷所思,只可恨我实力薄弱,未曾将他们赶出中原。”
他和吕文德曾经为淮南人士,而那淮南之地也因为蒙古入侵而陷入战乱之中,而他们自小的时候就亲眼见到这一幕,要不然如何萌生出参军的打算?
“也因此,所以汉族和这蒙元之间貌似相和,其实存有血海深仇,纵然一时屈服,他日若有机会定然会谋求反抗。而那蒙元人口不过百万,如何能够和汉族相比?虽是仗着一时武力强压下来,但随着时日蔓延,必然会强弱倒转。到时候汉家强盛之后,你觉得会如何行动?”张威又是说道。
吕文焕眼眸一亮,叫道:“造反吗?”
“没错。将这昔日欺压在头上的蒙古彻底推翻,重新建立属于汉家的天下,这也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张威用恳切的目光看着吕文焕,心中想着是否能够说服对方,这样即使在面对南下的蒙古的时候,也能够多出一些胜负来。
“而他们之所以选择南下,也是存心削弱汉家实力。毕竟汉家实力太大的话,可是会威胁到他们的统治的。”
“既然如此,那为何那阿里不哥会选择建立元朝?”虽是如此,吕文焕却还是充满疑惑,毕竟这阿里不哥的表现和汉家天子没啥区别,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要比当今圣上更好。
没办法,谁让那赵璂乃是脑瘫患者,所有的权柄全都被贾似道所控制着。
宋朝之中的有识之士纵然有一腔热血,但在面对这场景的时候,也只能徒呼奈何,起不到任何用处,最终只能同流合污,更多的只能流连于乡野之中,过着诸如“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美梦。
张威轻哼一声,露出几分厌恶来:“还不是为了蒙骗那些汉家儿郎?只可笑那刘秉忠一身才华,竟然委身在一介蛮夷之下,还为此说出什么敌夷入华夏则华夏之,华夏入敌夷则敌夷之,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到此处,张威情绪变得亢奋起来,对刘秉忠等人也是充满不屑。
多年的华夏正统教育,早已经在张威等人脑海之中根深蒂固,自然将刘秉忠等人视为异端。
“这,也太过了吧。”
吕文焕暗暗心惊,他也自负有些文名,对刘秉忠这等北方文人虽觉可惜,但却也维持相当的尊敬,却远远没有张威这般满是愤慨,只是认为乃是各为其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张威察觉到吕文焕的神色,便道:“这也算过?依我看,这刘秉忠早已失了礼义廉耻,竟然投身鞑子之内?就他这般行径,纵然族诛也不为过。”
一如狂信徒的表现,让吕文焕感到害怕,却是想起了当初吕文德开设比赛时候,华夏军派出的那些军官。
虽然这些军官平日里表现也算是谦和有度,但若是提及了蒙古,莫不是如临大敌,将其当做了毕生仇敌,尤其是对那些置身蒙古之下的汉臣更是口诛笔伐,认为这群人已然背叛了华夏文化。
诸多变化,纵然是吕文德也是为之心惊,要不然如何会如此忌惮华夏军的借道?
吕文焕心中暗暗想着:“这长安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尽出这些怪物来?”看见张威兴致勃勃,似乎是打算和自己辩论什么是华夏话题之后,他连忙指了指天空,说道:“张知州,你也见到了刺客已经日上三竿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置,只怕要告辞了。若是日后有时间,咱们再洽谈,如何?”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
张威有些失落,他可是想要和吕文焕好好说一下华夏文明的,不过对方有心推拒,也只好作罢:“我想起来了,均州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处置,那就告辞了?”
“那日后再见吧。”
吕文焕摇摇手,便从此地离开。
张威眼见事情已经处置完毕,也没兴致继续留在这襄阳,便起身离开此地,回到了均州之内。
虽然任期已到,按照规矩他也会被调配到别的地方,但是接下来的交接还需要张威在场,可不能因此而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