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垂下脑袋,目中透着不甘。
杜彦圭感到奇怪,追问道:“你不清楚?既然如此,那你如何确定犯罪者乃是摩尼教?”所有的消息全都是来自于眼前之人,他实在是怀疑王德昭为何知晓这一点。
“我虽是久居长安,但是每日都和父亲有书信来往,当然知晓他的事情。”
王德昭察觉到杜彦圭的怀疑,便感到生气,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函之后,然后递给了杜彦圭解释道:“而在三日之前,父亲就和我说了此事,他近日结交了摩尼教之人,因为仰慕摩尼教教义,所以就打算入教。也是因此,所以我才急忙赶回来,想要劝阻此事。毕竟这摩尼教乃是邪教,最是害人不浅。谁想未曾赶到,便发生了这种事情。”
“原来是这样?”
杜彦圭展开书信,看了一下那些信封。
一如王德昭所描述的那样,这些信封之上的确写着类似的事情。
杜彦圭又问:“既然如此,那摩尼教为何要害你父亲?”
“不清楚。许是为了谋财害命,又或者是被父亲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王德昭猜测了起来,唯独对父亲被害一事甚为笃定:“毕竟我父亲一生为善,从不与人争辩。除了这摩尼教之外,也不可能有别的敌人。”
“好吧,我明白了。”
收起信函,杜彦圭将这些信封重新递给王德昭,又道:“关于此事我自然会调查清楚,若是真的找到了那摩尼教谋财害命的证据,当然会帮你伸张正义。”
“希望如此吧。”
王德昭面有戚戚,举目看向远处的残骸,那些地方曾是他嬉戏游玩的地方,包括他的父亲、母亲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全都付之一炬,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心中空荡荡的,唯有仇恨盘踞在脑海之中,让他倍感痛苦。
杜彦圭看在眼中,也不免为他感到伤心,便安慰了起来:“唉。若是你父母在天之灵,定然也不愿意看到你这般模样。你还是节哀顺变,莫要沉浸在悲伤之中,明白吗?”
只可惜王德昭悲痛至极,好似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久久徘徊在残骸之上,也未曾离开。
心忧其他事情,杜彦圭只好告辞,瞥见封铠一脸肃穆,连忙招手将他叫来:“你也看到了这惨状了吧。若是放任那群摩尼教徒继续下去,咱们这均州迟早要倒霉。”
“这是当然。只是知州,对于那摩尼教,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其组织如何?首脑是谁?这些都不清楚,你让我如何去找?”封铠苦恼至极,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杜彦圭神色一凛,说话也带了一些火气:“那就派人去调查啊!均州之内找不到,那就到那些难民营里面去找。我就不信这摩尼教是天上来的,什么踪迹都没有?”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封铠被吓住了,连忙应声回道:“等回去之后,我立刻就发动人员调查,定然将那摩尼教给揪出来。”
“那是当然。还有你,你既然负责此事,也不能老是呆在城中,也给我出城去。我就不信了,那摩尼教当真神通鬼大,什么都能藏住?”杜彦圭犹有不甘,直接命令道。
上一次那些流民擅闯府衙他倒是可以放过,但这次早就如此血案,那就非同小可了。
杜彦圭已然发誓,这一次定要抓住那藏在后面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