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这贼子刚刚看她的眼神很是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泪虫不见了?哦,大概是前些日柳某吃坏了肚子,把它遗弃在茅房了吧!”柳逸仰面观天,他是不想跟小丫头玩,否则比起下毒,他不比毒巫差,何况是毒巫的徒弟。
“是不是柳川枫?据说他在铁木城帮了你不少啊!哼,真是没有想到,白帝爱徒居然跟黑帝关门弟子苟且在一起,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凝儿倒是心直口快,直接道破心声,“那柳川枫还好点,最起码练就了神荒第一神通,至于你嘛,就是一个十足的招摇撞骗的贼子,跟你那死鬼师父是一个德行!”
“哎呀,话说当年白帝辜负的是你师父,又不是你,你这般诅咒他作甚!”一见到白帝老头的冤家,柳逸总是很开心,转而又笑到,“不过话说回来,凝儿姑娘,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爱上柳川枫了,回头我告诉他一声,让他准备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闭上你的乌鸦嘴,谁说本姑娘喜欢上那无赖了!”凝儿急声反驳,但小脸却是红红的,小丫头,虽是嘴硬,但却是喜怒于色。
“无赖,好,我会把这句也带给他的!对了,凝儿姑娘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那我就告辞了,赶着去寒水救人呢!”柳逸心中透亮,这丫头来找他不单单是因为心泪虫失去了效果,也是在间接打探他与柳川枫的关系,有点意思。
“巧的很,本姑娘也要去寒水!还有便是,本姑娘奉师命,随你一道,直至随你回到五色山,然后把白帝那老狐狸抓回阴虚黑潭,关他个一辈子,看他还能不能躲掉家师!”凝儿一纵身,竟然也上了大金蛋的金色龟壳。
虽在鼻息之间,可她却亮出了玄铁毒炉,似乎只要柳逸一不安分,她便会下毒手。
“尘世如潮人如水,英雄难觅是知音!”柳逸苦笑一声,水云霓是一个痴情种,她徒弟也不例外,帮师父抓白帝?她无非是想跟着他找柳川枫罢了!
“你这贼子也会吟诗?再敢胡言乱语本姑娘就不客气了!”听到此诗,凝儿先是一愣,像是被道破了心声,随即又开始凶气滔天。
“自由爱做神仙梦,长大喜吟荒唐诗。独依重楼听风雨,醉行人间无苦乐!”柳逸一声长笑,拍打着万象神龟快奔向前。
凝儿本是一怒,可一听这诗,似在云端,又像是触及到她心底久违的感觉,像是那夜某人的笑容,又像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生活。
两人就这样一路嬉笑怒骂向前,离寒水尚有百里时,便已见到漫天黄沙之中三五成群的行走着向南逃难的玉枫国子民,他们或是一家老少相互搀扶,或是牛车马队簇拥向前,但无论是富庶人家,还是平常百姓,皆是面容枯瘦,行迹匆忙,像是在逃避恶魔猛兽的追赶一般。
再往北,沿途便可看到病死路旁的人,或是草席裹尸,或是白骨露天。
不光是凡人,还可以看到尸骨乌黑的巨兽、飞禽,天空亦是灰暗无比,一股股恶臭随风扑面。
眼见如此,两人的脸色都是越发凝重,争辩之词也开始从逞一时之快转向这奇毒爆发的缘由。
世人皆说此乃瘟疫所致,凡间神医则是认为此乃魔门十大奇毒之一的黑丁香。
他们俩作为神帝和毒巫的弟子,自然要比这些人看的更远些,凝儿认为此乃毒辣鬼器所致,除了至尊毒物,鲜有毒气能扩散如此之快,蔓延时日如此之长。
而柳逸则是随口辩驳,认为此乃妖兽所致,当然,他这样的胡说高人,即便是信口雌黄,亦能说出百余条理由来,首先是毒源来自寒水,显然是以寒水之气为基,毒兽行于寒水之中,故而奇毒长久不散。
对于凝儿的毒器之说,他则是反驳认为,但凡鬼器,必有法力催动,若是有人在此催动鬼器,那此人在何处?玉枫国的八部精英已经抵达多日,为何没有找到那人?
对此,凝儿自然也有反驳之词,一来是柳逸不懂武道,故而不懂法力玄妙,二来是能使鬼器者皆是魔门高人,岂是愚蠢的玉枫国兵马所能发现?
一对金童玉女各执一词,一路吵吵闹闹,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也没有料想到,他们将会被卷入这场凡尘天劫的漩涡,更是没有差距到,随着他们的一步一步向前,他们的一举一动将会推动偌大的中土历史车轮向另外一个方向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