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条须久那,怎么称呼都随便你咯~”
苏酥分别道了声好。
五条须久那拉她的手稍许用力,却不会让她感觉到疼。
“小那,你可以这样叫我。”他神色认真,“还有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人。”
视线相对,苏酥最后轻轻叫了声:“小那。”
一直牵着她的手,仿佛一撒手就会不见的男孩露出得到糖果后的甜美笑容,哪里还有方才半点的阴翳渗人,忽然检查起苏酥的掌心来。
“对了对了,刚刚我捏你那一下有没有捏疼你哪里?啊——果然用力太大了,掌心都有红印子了,真丑。”五条须久那忽然别扭了起来,“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用了……”
苏酥想遮掩,慌慌张张之下对上御芍神紫的目光,男人了然于心的眨眼,戏谑道。
“小孩子真是好啊。”
这种气氛随着终端机的响起而终止。
是周防尊,没有人限制她接电话,一接通就是男人那低沉懒散的声音:“到了吗?”又与平常不同的带着些疲惫。
苏酥看过面前毫不担心的两位,还是选择将这边的事隐去。
苏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能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哪怕是第一次见面。并且在后来多次遭遇危险时,都验证了这份直觉的正确性。
对御芍神紫和五条须久那便是如此。
——不是坏人。
所以才会劝退伏见,选择跟他们跑一趟,能率领这种属下的王……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苏酥很快换了个话题:“那尊找到十束君了吗?”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
“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
“总会找到的,尊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苏酥尽可能说着轻快的话,“不然等十束君回来见到尊这幅样子……一定会自责又头疼的。”
“嗯。”周防尊低低应了声,“我知道了。”
苏酥又跟他说了几句,最后以这边还有事情要忙结束了通话,收好终端机就见五条须久那歪着脑袋看她,笑着问起。
“呐~苏酥,那两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苏酥想了想补充,“很好的朋友。”
她眼底带着些温暖又有些失落,化作瑰丽的情绪,五条须久那说:“那就是苏酥不小心弄丢了很好的朋友现在要找到他咯?”
苏酥点头。
“可以来拜托我哦~”
苏酥眼底的光顷刻点亮,五条须久那缓缓的说:“不是我自己啦。但如果是流……拜托他找个人应该不是很难的。”
御芍神紫按按额头,低声道:“须久那酱。”
“好啦好啦。”
五条须久那撇撇嘴:“确实可以嘛,但前提是你要乖哦~苏酥。”
“需要我……做什么?”
苏酥可以感受到此刻自己心脏过快的跳动频率,声音都带了些颤音,为那不知真假的一线生机。
她要想办法比周防尊更快的得到十束的消息,如果是生,那就将消息告诉周防尊,大家一起努力势必要将十束带回来!反之……
想瞒下来不让周防尊他们伤心,但这样对十束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希望到时不必考虑第二种可能性。
“这个。”
五条须久那把武器——细长棍给了她,那棍子同样高出她一大截,“帮我拿哦~很重要的,千万不要丢掉。”
“啊?”
苏酥一时反应不及,五条须久那已笑得直不起腰。
“好呆哈哈哈——”他又把武器收了回去,含笑的眼如碧波荡漾的湖面,澄澈到一眼望穿,又抬棍在苏酥摊开的掌心敲了下,力道轻极,如天鹅绒悠悠掠过。
“我怎么可能叫女孩子帮我做这些呢?你好歹想一想啊,笨!”
——但就是这种注意力完全落在我身上的模样;我一个动作能带动你所有情绪的模样;必须跟在我身边才能活下去的模样……太喜欢了呢,莉莉。
——因为在你眼里,我是被需要着的。
不知多久,苏酥终于抵达绿之氏族的地盘。
才到门口,便有只鹦鹉落在御芍神紫的肩头,后者曲指逗弄,边跟苏酥介绍:“这也是我们氏族的成员之一呢。”
那鹦鹉通体的绿,于鸟喙上方带着点红,朝下是黄。
立在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说不出的尊贵傲慢,于两侧的浅蓝鸟眼似很专注的打量着苏酥。
像拥有人的感情。
苏酥这几个月经历过无数事,对这些也有点见怪不怪了。
因为鹦鹉立在御芍神紫肩头,比她要高不少,苏酥走近了稍稍踮脚,尽可能与它平视,还抬起手,笑着打招呼:“你好……御芍神先生,鹦鹉先生要怎么称呼?”
“是‘紫’。”
御芍神紫并未回答她的求助,反倒纠正那称谓,视线不离开鹦鹉。
五条须久那亦不答。
接着,苏酥听到那鹦鹉张合鸟喙。
“——比水。”
是……属于年轻男人的声音。
*
此时的r4。
宗像礼司十指交叉的支起脑袋,兴味十足的听着汇报、看着自己那位下属第一次露出屈服又不甘的情绪,比起这些还有一种隐藏更深的“恨”的情绪。
恨着自己的妥协松手和无能为力。
小心翼翼的掩饰又控制不住化为燎原不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
——真不愧是从吠舞罗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