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答应过给你的那幅画,也没有——”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槙岛圣护忽然护着苏酥滑到沙发下面,然后是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没有任何暂停的,枪林弹雨骤然响起,一枚子弹落在碎玻璃中,如果没有避开,那么刚才……
槙岛圣护也迅速沉了面色,还好客厅虽大,但沙发与卧室的距离却很近。
槙岛圣护揽着苏酥进去,把她塞到了浴室里,拉上门,锁好。
“躲好了。”
——显然这里是最安全的。
接着他回到卧室,取来了他的武器。
整个客厅被扫荡成一片狼藉。
分明只是个普通世界,但□□的伤害力永远最为骇人。
很快,那些人上门验收成果,外面又响起打斗声,维持了大概十来分钟,最后有人把浴室门打开。
是槙岛圣护——以获胜者的姿态。
他的白衬衣上有不少割破的痕迹,有一半都被染成了血红,甚至还有些沾到了脸上、头发上,少有的狼狈。
眸色极深的开口:“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苏酥把手交给他,轻声道:“不是我。”
浴血的男人勾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我知道。”他说,眼神自信的迷人,“那些人不是警察。”
——是私仇。
槙岛圣护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客厅一片狼藉还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所有的一切对苏酥来说都是极大的冲击。
“不适应就闭眼,跟着我就好。”槙岛圣护去揽她的腰。
苏酥别开头,映在酒柜那块破碎玻璃的一角,忽然有道光一闪而过,那是——
“槙岛先生——”
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间,苏酥用尽全身力气将槙岛圣护往下一按,而相反的,她整个人暴露在外面,硬生生替槙岛圣护挡去了这一枪。
槙岛圣护的手撑在碎玻璃上,却没有片刻停顿的再抬起,接住苏酥往下掉的身体,同时朝那个方向开了一枪,用最后的理智往玄关处跑。
“苏酥!”他叫她,脸上第一次出现不那么镇定的表情。
少女的胸口止不住的淌血,和槙岛圣护蹭在她胸口的血混到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还……给你。”
——所有你的关心、照顾,全部还给你。
苏酥的声音过于微弱,槙岛圣护必须把耳朵贴到她嘴边才能听清,男人尽可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握拳,玻璃渣都完全没入掌心——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不要再这样,不要再做坏事了。
从这场袭击里活下来,然后去警局自首。得赎罪啊,槙岛先生。
“我会帮他挡下法律裁决之前的意外,即便那会很疼。”
那么狡啮先生,和你的约定我做到了,你应该快要逮捕到他了吧?
又要死了呢。
可即便是第二次……还是疼到要受不了了。
——我,再也不要逞英雄了。
苏酥意识飞速流逝,到闭眼前的最后一刻,唇边漾起极浅的笑,嘴巴微张。
——又见面了呢,先生。
槙岛圣护还没回神,就被白兰从怀里抢走了苏酥,他抬头,神情漠然的看着这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他正浮在半空中,透出十分的强势。
——第一次见面,苏酥就是把自己认成他了吧?既然拥有这种能力,那外头的那些残党,似乎也是被解决了。
槙岛圣护站起来。
“给我。”
把她给我。
白兰并未听从,抱着怀里再次没有了呼吸的苏酥,丝毫不担心,反倒是笑着跟槙岛圣护说:“别那么慌张,她又不会死——啊,她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那么做。”
但在那种情况下,比起“知道”,更多的是一种本能。
是潜意识的行为。
槙岛圣护很清楚,于是他走上前,固执的重复:“把他给我。”
“她只有跟着我才能活,为什么呢?”
槙岛圣护对上白兰那双戏谑轻嘲的邃紫色眼眸,坦率的说出对方心里所想:“你想杀她。”
白兰不置可否,眼底笑意更深,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是啊——”
甜腻腻的语调,“但是你又凭什么呢?”
——你又凭什么把她从我这里救走?!可笑!!!
槙岛圣护毫不犹豫的举手开枪,可眼前已没了男人的踪影。
他维持举抢的动作在原地站了许久,而后,垂下手却不放弃握枪,一步一步往卧室走,也不先处理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反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崔九善的电话。
不会死,是么?那么无论出于哪种原因……
以一种快慰欣喜的语气说起:“我找到她了,不过发生了点意外,你现在……”
“嗯。已经不想再继续了,为什么?有了更好的代替品。”
啊。
是的,那种无聊的游戏再也不想继续了。
因为我找到了可以让我玩一辈子都不厌倦的“存在”。
狡啮慎也?
确实不错,但总是差了点,现在哪怕是他现在也没有逮捕我的权利。
只有她,只有她。
——苏酥。
临走前,槙岛圣护在那件蓝色外套上扫过,还是选择了带走。
*
阳光明媚的午后。
朝日奈绘麻在新宅附近的巷子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女孩子,长裙的胸口位置隐隐渗着血迹,天性善良的她不管朱利的劝阻走过去,轻轻摇了摇她。
“那个,你没事……吗?”
话到一半便惊呆了,一同惊呆的还有肩膀上的松鼠君。
“……好漂亮。”绘麻情不自禁的赞美道。
漆黑的长发勾勒下,即便眼眸阖上,仍是一张漂亮至极的脸。
“绘麻!”
绘麻回头朝朱利摇头:“不行,没办法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不管啊。”说着,她有些畏惧的去碰苏酥染血的裙子,很轻很轻的抚过,并没有找到类似伤口的地方。
那些血大概不是她的吧。
绘麻大舒一口气,大喜过望的笑道。
“太好了,她没有受伤。”
“我们把她带回家,好不好,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