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所坐马车很是简陋,连隔板都没有,只是有着马车底座的轮廓,将他示于公众目光之下,其后随着的几个人,对这情节则没什么反应,像是熟视无睹了。
少年没有顾忌周围人的注意,他兀自用手推开眼前的头发,捂住嘴巴,发出了剧烈的咳嗽,震得几乎整个马车都是随他颤动起来。
纪晔都是有些诧异,不知把这样一个“货物”放在车队的最后有什么用意,难不成他是什么祭品?
纪晔看着少年尽管积弱成疾,目光呆滞,可脸上总有着与这个年纪不一样的味道,也许是深沉,也许是自弃。
纪晔看他久了,他居然察觉到,把目光投了过来。
纪晔没有躲闪,迎上他的目光,心中一惊,那一眼像是同情般,可谈起同情,大概是纪晔更该同情他吧?
见纪晔还在看着他,他也没有再理会了,低下头,头发随着车马的晃动很快再次遮住了多半的脸。
杨梵一道:“徒儿,你看出了什么?”
纪晔道:“没什么,这个兄弟或许只是被收留的弃儿吧!”
而这个时候,青年做着的露天马车后,一人看了看周围,上前在他旁边耳语几句,青年身形有些颤抖,他起身想要下车,可是刚站起来跳下车便被脚下的锁链绊倒,在被拖了数尺之后,他迅速爬起来,往前努力走着。
接着,他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像是动物的叫声般沙哑,显然是哑了。
旁围观的人有的大笑起来,有的则是叹息可怜起来,更多的则是没有理会,谈着别的快事。
纪晔把头拧向一边的杨梵一,道:“师父,他到底说的什么?”
杨梵一听了这话,便是敲了敲纪晔的脑袋,骂道:“你是蠢吧?哑巴的话我怎么听得出来?”
纪晔无奈揉揉头,他见惯了杨梵一的神通,就想试着问问。知道得不出什么答案,就放下了疑惑。
第二日上午,纪晔早早起来,两人一道向着李赐年家里走去。
杨梵一念叨着自己早饭吃得少,还絮絮叨叨道:“估摸着纪家派出的那人会是为你大摆一桌海味山珍的,里面的一些佳肴或许还是客栈吃不到的。要不是这样,就太没人情味了。”
纪晔见杨梵一这幅样子,颇感无奈。心里暗暗说:“你是个刀客,信奉刀道,可怎么就没有个刀客的样子呢?”
他们途中遇见了一队人,身上都是佩戴着纪家特有的标徽,这标徽纪晔是清楚的,与两年前基本无二。
尽管有些想洗清冤屈,可真正面对纪家的时候,还是有些逃避感。他是一个被驱逐者,而且是两次被驱逐,这些烙印,是抹不掉的。可打小与纪家就是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与纪家,或许只剩下不得不面对的苦苦纠葛了。
看见那队人,杨梵一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今天接待的不会是纪尚青吧?是那样我就少吃些。”
“不是他的,师父你就开怀吃吧!”纪晔忍俊不禁,道。纪存在他的记忆里。还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当初他被纪尚青算计,在大势的声讨下,纪存也没怎么为难他,不然钟家怎么保得住他?
杨梵一放松了下来,叹息道:“愿不虚此行吧!”
街上的人流开始增多了,各式各样的商铺铺陈开来,比先前他们初到时候更为鼎盛兴隆。趁着社戏班子的人暂住,他们倒也发了一笔横财。
这样下来,若是长期以往,泽达乡成为邻近的中心倒是大为可能了。
瞅着街上的热闹,纪晔恰巧遇见了故人。
拿着长剑,行在街边,身挺英姿,直如翠竹,提着长剑,正是纪泰。
纪泰见了纪晔,有些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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