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状就准备要了乔歆性命,“慢!”纪晔运转内力,大声喝道,四周人都被这巨声吓得退了数步,黑衣人也惊得停了下来,隔了不知几条街巷的地方传来微弱的犬吠声。他虽只被乔歆服侍几日,这女子年纪不大却聪慧可人,善解人意,与他如同兄妹,他当是见不得她死在自己面前。纪晔抱拳道:“还请看在晚辈面子上,给歆儿性命,放这恶贼离去,我若是护不住贵宗周全,任凭发落!”
“这.....”执事犹豫道。
“他虽身陷重围,但身手非凡,必定以死相逼,你们中怕是要死去数十人。倒不如放他去了!今日全在疏忽了他这般厉害,来日定当取了他的性命!”纪晔正色道,他眼神一扫,厉声道:“谁若是害了乔歆性命,我定当他碎尸!”
四下围着的人无一不是吓得退了数步这几日纪晔虽是没露手脚,可今晚他们见到的那打斗,便知此话绝非是什么一时意气。执事神色凝重,踌躇片刻,对黑衣人咬咬牙道:“你放了这丫环,我们留你一条生路!”
黑衣人挟着乔歆慢慢退去,众人跟上,到了宗门外,黑衣人把乔歆推向这边,身子一跃,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乔歆被推过来,纪晔扶住,安慰道:“没事吧?”
乔歆哽咽着摇了摇头。
纪晔道:“歆儿姑娘托付给你们了,我去追那飞贼!”
两个护卫从纪晔手里接过,扶着她去了别处。
可纪晔看不到了,他顺着那个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纪晔心道:“今日全因我个人意愿放了他,倘若我不能擒住他,师父也会受我牵连,被这些人一道追罪。”
那黑衣人使得好剑法,身子却不比纪晔灵活,加之他先前便是精通刺杀追逐之道,摸着方向跟了上去,一直追到了天亮,才追上那人,并且未被发现。
那蒙面黑衣人以为四下没人,寻了个老树根,盘坐下来。他脱下黑衣,借机调息,恢复气力。纪晔运转内力,依旧是那般生生不竭,是那白首玄难经的奇效。他正欲上去再行强攻,却见那人从行囊里摸出一只长箫,吹了起来。
纪晔放耳听去,本来的隆冬时候他追得一身热气,却听得寒意刺入骨髓,箫声开始便是悄怆低沉,清幽深远,逼得人心魄寒意难挡。纪晔对音律之道通得极少,多数的吹吹打打没有丝毫的情绪,今日却是被这黑衣人的箫声摄住了心魄。这调子里似乎是有着不可言明的魔性,引得旁人便是要随其一道坠进凄神寒骨之境处。
听了一时,曲子中的调音微微一转,微微变得错落有致开来。其中的调子有些迷离,听的人心颤,像是步入凄风苦雨中蹒跚前行,立地处步步落地无根,顶天时头头黑云吞日。
已是拂晓时候,听得这曲子,天色似是阴沉了几分,日头便也有了几分清冷的残月味道。黑衣人吹着吹着,下巴处滴下了一丝水滴。
纪晔心里对自己的想法笃定了几分,他现时上去,借着“太泽”的威力,趁其力竭,十之**就能取下那人的项上人头。可他不知怎的,心里一痛,想起当初被驱逐出纪家的时候,对月拂泪之悲苦也抵不上眼前这人其中的怨诉。虽说他知许多乐器中谱出的调子未必是与着那演奏者的情绪并无什么大的联系,可他从这其中听得就是这么清除。议一时间,同病相伶的感觉就是涌上心间。
吹了许久,纪晔望着青年人的背影,想靠得近些好去看得仔细些,却不料一时乱神,脚下踩到了断枝,“咔嚓”一声,箫声断了,那人如临大敌,站起身来,道:“你既然追来了,何必畏畏缩缩?”
纪晔上前,那人转过身来,生得身高八尺,肩宽肢长;剑眉如锋,冷眸如星,面被割得菱角分明,神采非凡之间难掩落寞。虽是着着布衣,可俊逸之风却非其能掩。
纪晔道:“敢问阁下尊名?”
青年深深看了看他,道:“吴渐!”
纪晔道:“还请兄弟以后不要再来寻着灵岩宗的半点麻烦,何苦让过去的恩怨纠葛羁绊前程?若是不听劝阻,还请先过我这一关!”
吴渐即刻道:“妄想!”
纪晔见他毫不客气,话语里没什么周转的余地,恼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几步上去,抽出太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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