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晔不由得想起自己,好在他如今已经帮自己的妹妹脱离了苦海,并且纪念一直也没责难他,心下不由得替那少年说话,道:“想来他也是有着苦衷,最好当面对质,一切都讲明白!”
乔歆黯然低下头,沉吟道:“这便是我想找到他的理由,无论如何,我要他给我,给我和他家人一个交代,他怎么就这么胡闹。”说着说着,他美目通红,泪沾素衣。
纪晔劝解道:“在真相大白前,还是要信他。你现在好歹有我们,可你的郎君他生死未卜,指不定也在寻你,你也不信她,他就真的凄然一人活在世上了。”纪晔再把自己八岁父母双双失踪,而后受奸人陷害遭家族驱逐,再被栽赃后流落他乡的事与乔歆一一细说了。
她见纪晔说的诚恳,句句环环相扣,便全然信了。她说道:“想不到纪公子这样的人杰竟也受了侮辱。你说的不错,我该信他的,你的妹妹都那么信你!”她这话声音极小,像是自言自语。
之后她眸子垂下,歉疚道:“纪公子,当初是我不好,骗你说家人逃荒而死!”
纪晔最近事务颇多,差些都忘了这些,一经乔歆提起,这才想到两人初次聊天时乔歆的言语,心说道:“她倒是颇为诚实,话里这点偏错都要纠正过来,倒是将我看得重,怕我误会她,”当即心宽笑道:“这都不碍事,如今你把这一一说了,不是正信得过我这信纪的小子吗?”
乔歆见他这般释然,心中一松,点了点头。
纪晔往一边一直自顾自啃着肘子的杨梵一看去,见他在灵岩宗内举手投足间极为讲究,杨大师的名号多半由此而来,可一到现在,就又回到了那副老神棍的样子,心中暗自发笑后,问道:“师父,小歆说的那处宗门你可知道?”
杨梵一朝他“呸”了一声,笑骂道:“你当我是百晓生啊,这世间大大小小的宗门如此多,每年都会有着惩处弟子的,我怎么得知?这丫头说自己流亡了数月,她脚力虽不快,可那宗门与这也相隔极远,我怎么猜得出来?”
纪晔不由得拍了下额头,笑道:“是我心急了!”他问乔歆道:“那你可还记得路吗?”
乔歆苦思一阵后,喏喏道:“我记得爹娘让我往西走,一直不要回头。我问起他们为什么不往东,他们说往东就是海,我跑不远。别的我也忘记了。只是我顺着日头的方向有些往南偏,就到了这灵岩宗!”
杨梵一穷游天下多次,放下手中的肘子听了乔歆,恍然大悟道:“既是这样,那便是东面的宗门了。我们离得太远,以后若是有机会,不妨让我这傻徒儿替你去问问,他一路来可喜欢多生事端了!”
纪晔想来辩驳,可自己一想,似乎杨梵一所说确实如此。神色一尴,玩笑道:“师父,这些尽是在我的谋划中,我便是要借此来磨砺自己的武艺和见识!”
杨梵一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既是有这见识,哪还需要磨砺自己的见识,正是驴唇不对狗嘴!”
乔歆在一旁听着这师徒俩话里见招拆招,不由得掩嘴轻笑。
如此赶路数日,一路上见到越来越繁华,远不像当初纪晔重回的泽达乡,仅仅是简陋的街巷就是成为邻近乡镇的佼佼者,这还是在那神秘神秘势力的默许之下。
纪晔心下不解,问起杨梵一,才知道有着南方武林中的龙头势力天鹰镖局在镇守,方圆千里无不敬畏其名,方圆百里无不俯身望尊,什么灾祸**都丝毫影响不到其屹立此处。后辈们较近心机,穷兵极武争来的势力,临到登位时候便都要向天鹰镖局发帖禀告。
数十年前南方武林天鹰镖局与剑宗双雄并立,剑宗行事犀利,绵延千里;天鹰镖局老成端重,固守一处。当世时,常有说书人杜撰奇文编造出剑宗之矛与镖局之盾的争斗拼杀,常能引来众人听书。而后剑宗破灭之后,虽是被夺走了不少宗内典籍兵刃,可随后赶来的天鹰镖局收了渔翁之利,驱散众人,一并收了其余物什。一时间,天鹰镖局声势滔天,一枝独秀。
天鹰镖局并未在鱼虾的惊惧中践踏群雄,还是依旧以天鹰城为中心,继从本业,并无称霸野心。少了剑宗,南方武林自然没了可以撼动天鹰镖局存在的势力。往后押镖,只要见着是天鹰镖局的镖车,山贼强盗无一不退后三里,大小宗门无一不恭送三步。一时间,天鹰城四处无人敢作祟,一副国泰民安,盛世融融样子。宗门势力的争斗,也得私下进行,不敢有丝毫扰民之举。
这也从中滋生了许多新兴的宗门帮派,阙意门,灵婵宗一时声势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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