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的风吹过,他却不会像一面旗子般配合着舞动起来。只是头发随着风舞动,他没有理会,任凭自己的身形似乎随时会被天地所要吞噬一般。
夏天的风,会是给人以善意,而冬天在,则是像嚣闹的恶徒一般。这一切,与季节有着莫大的关系,而风并不会改变。
已经是过去了许久,他望着西面扬起的沙尘,似乎是看到了塞北腾天而起的壮景。他望着那番的景象,有些发虚,那些沙尘中隐匿着的妖魔,直奔他而来,想要把他带到另一方世界里去。
他却是近乎怯弱般度过了他的大半生,没有做过选择,等同的议题便是他从来就是没有过多的选择。生活的强迫,从来不会怜悯你是个弱者,只是一股脑使得最为负责的人照单全收。
他知道,身后是家,是一个男人在世该有的担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近乎谬论的宣扬,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当真是有些太过远离了。他知道自己曾经在近乎机械的领导下,修过身;之后的治国平天下有些太过虚浮,他对这些的理解,就如同地球的南北两极般;倒倒是齐家被他生生转换成了养家。生活所迫的人,又是对于这些,有着自己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争斗呢?
使得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议题变成现实,是他穷尽年轻的气力才换来的。如今头顶闪烁出的白,似乎是岁月对他的嘲弄。他再也没有年轻时候自己对于所谓的追求。拼命博来的东西,是不会容得你去协议,去商量。这好似上帝看在你病入膏肓时候,给你扔下了几幅药材去救命。他哪有力气去分辨妻子生的美与丑,孩子长得壮与瘦,炕头搭得整与乱?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似乎看穿了几十元一双的解放鞋,直直看到了胡乱被包裹着的一双冻僵的脚。那上面的皮肉早已是有些不真实了,这在他原本的记忆之中确实如此,像是在脏乱的农贸市场踌躇许久才买来的陈旧鸡爪,没有人性的排列。
一股寒意像是从脚掌直冲心窝,身体里唯一有些活跃的心脏,似乎都是遭受了重击一般。十指连心,寒意瞬间传到了手指上。手上套着的织物似乎是将妻子的拙略的技艺淋漓尽致般展现在了他的眼前,省去了买手套的钱,同样也省掉了本该有的温度。手掌可以摩擦着产热,这对他来是幸运,又是不幸。幸运的是,手可以避免与脚有着同样的归宿;不幸的是,他的脚却是没有这样的灵活。除非他愿意寻个处所,脱下鞋袜来做这样滑稽的动作。但这样的行为总会在一些自诩不凡的人群中引来阵阵讪笑。他尽管是个傻子,却不愿意做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尽管有时这样引来注意并非是当事人的初衷,但总是难以动摇看客在高台之上以上帝般的视角去俯瞰的念想。
关于他是个傻子这样的命题,自然不会是自己强加上的。他厌倦这样,可是却面对抱团似的嚎叫没有抗争力气。以为远走高飞会摆脱,可如今的他又是被强加上了这样的名头。他辛劳着,本分着,做着自己本该做好的事情,挥挥手拒绝了别人提议的耍滑头。他经常会一个人顶着两个人的去干,他装着本事与赚钱成正比的线性关系,并且一直像是执着的学者一般想要在生活之中去验证这样的存在,尽管十几年来他搭上了自己。于是,那顶“傻子”的帽子重新回来。工友想要替他去争辩,他见不得别人为他争吵,于是就无奈接受。他看着有些欣赏别人为自己争的人,像是看傻子一般地看着。原本是不允许旁人去看热闹得,所幸那人把他当成了傻子。傻子会知道些什么呢?
他花了十分本事,挣来了一分成功。他慢慢接受了自己得不到重用的现实,开始用着微薄的薪水,去在城市化浪潮之中换来一个自己的蜗居之地。他和乡亲们在一起的时候,会去感慨大家还比不上蜗牛,蜗牛自己可以带着房子受到欺负可以缩进龟壳里面,而他们却是辛苦寻个卧榻之处,并且无处伸冤,只能面对着红绿灯之中胡乱穿梭着的人潮,并且随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