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息。虽然高手多已撤出,但戒备力量犹在,显然是已经有人潜入了。
在另一边,他听到了刀微微出鞘的声音,之后又是静得可怕。他心中道:“不好,十之**是那人前来了。他猜准了灵岩宗认定他不会杀个回马枪,索性直捣黄龙。”
纪晔对那人的身手好奇得紧,便飞步冲了过去。
他环视四周,见不着一人,却陡然风声大作,背地里一人向他冲来,如奔雷之势,手中的剑在夜色下格外晃眼,隐隐发出龙吟般的轻啸声,那是破空到极致的表现。
纪晔全力运转内力,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他抽出太泽刺去,那人横剑一挡,金铁交织间爆射出一道火花来。纪晔像是刺到了那日的试剑石般无所寸进,那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急忙将手抽了回来。
几个呼吸间,两人已是过了数十招。那重剑纪晔深知自己不能硬接。可他胜在自己身形灵敏,都一一躲过,偶尔还能发出些反击。这样有来有回一阵后,那青年使巨剑使得久了,力气逐渐怯下来,纪晔乘胜连攻,慢慢占了上风。
黑衣人生了退意,正欲退去,却听见一方忽然火光大作,人影交织,百十来人拦住了他的退路,弯弓的,执剑的,都齐齐对准了他。
这时,人群里现出一个女子,正是乔歆,她关切道:“纪公子,我已经叫人把这儿围住了!”
黑衣人身子一抖,直往人群里扑去,那群人观战得久,只是方才两人斗得太深,一时没感知四下里,他们自然是把黑衣人的身手看得清楚。本想仗着人多,黑衣人却当机立断攻过去,先了则是他们一手,他们不知黑衣人所指是谁,齐齐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架起巨剑,往过一挑,十几把剑齐齐飞到空中,他再欺近一步,矫若游龙般到了乔歆面前,乔歆见他直取自己,一掌击出,可在黑衣人眼中是不值一谈的,他理都没理,任凭一掌落在自己身上,飞快把剑抵在乔歆脖颈上。
“一命换一命!”黑衣人发声了,语气生硬,但是颇为年轻。
人群前一人跨出数步,他倒提着一把鬼头刀,面若枯叶,正是白日里的一位颇有威严的执事,他嗤笑道:‘你这是一命?你背负了多少人命,其中几个不比这丫头的命金贵?今日你自投罗网,还妄想这?”
黑衣人见此,剑轻轻拉去,乔歆脖颈上顷刻现出伤口,鲜血从中流了出来。在多半寸进去,怕是就无力回天了。
乔歆哭了起来,想要用手捂住伤口,可想到后面站着的吴渐,丝毫不敢有异动。
纪晔指着他鼻梁,骂道:“习武之人,怎可以老幼妇孺来做胁迫?你放开他,拿我做人质!”
黑衣人低沉吼道:“退后,快退后!不然我杀了她!”一众人往后退了去,纪晔怕他抢了乔歆性命'也退了去?黑衣人看看纪晔,冷然道:“你们以多欺少,不也坏了规矩?别想使什么阴谋,要换的话便自绝于此!”
执事道:“哼,你们想的是什么?这样一个侍女,你们何必为她耽搁功夫?都给我上!”
黑衣人见状就准备要了乔歆性命,“慢!”纪晔运转内力,大声喝道,四周人都被这巨声吓得退了数步,黑衣人也惊得停了下来,隔了不知几条街巷的地方传来微弱的犬吠声。他虽只被乔歆服侍几日,这女子年纪不大却聪慧可人,善解人意,与他如同兄妹,他当是见不得她死在自己面前。纪晔抱拳道:“还请看在晚辈面子上,给歆儿性命,放这恶贼离去,我若是护不住贵宗周全,任凭发落!”
“这.....”执事犹豫道。
“他虽身陷重围,但身手非凡,必定以死相逼,你们中怕是要死去数十人。倒不如放他去了!今日全在疏忽了他这般厉害,来日定当取了他的性命!”纪晔正色道,他眼神一扫,厉声道:“谁若是害了乔歆性命,我定当他碎尸!”
四下围着的人无一不是吓得退了数步这几日纪晔虽是没露手脚,可今晚他们见到的那打斗,便知此话绝非是什么一时意气。执事神色凝重,踌躇片刻,对黑衣人咬咬牙道:“你放了这丫环,我们留你一条生路!”
黑衣人挟着乔歆慢慢退去,众人跟上,到了宗门外,黑衣人把乔歆推向这边,身子一跃,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乔歆被推过来,纪晔扶住,安慰道:“没事吧?”
乔歆哽咽着摇了摇头。
纪晔道:“歆儿姑娘托付给你们了,我去追那飞贼!”
两个护卫从纪晔手里接过,扶着她去了别处。
可纪晔看不到了,他顺着那个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纪晔心道:“今日全因我个人意愿放了他,倘若我不能擒住他,师父也会受我牵连,被这些人一道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