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吓得退了数步,急忙去撤旗子。
这时,算命先生的桌台往后翻飞,下面一人挥剑刺向孙雀矫。孙雀矫抽剑去拦,那人拿剑一削,孙雀矫手里只剩下半截断剑。
纪晔见此一幕,吃了一惊。眼前那人突袭的正是吴渐。他怕吴渐一时恼怒杀了孙雀矫,正往前要护孙雀矫,但见他被袭得仓促,念宗剑的锋利无往不胜,这一招就会要了他的性命。他只好暗自期盼吴渐言而有信。
在孙雀矫的满头冷汗下,吴渐拿剑抵在他的喉间,剑尖抖了一下,发出呜呜的声音。
吴渐一板一眼道:“你要记住,我若是想取你性命,随时可以!”
孙雀矫见到眼前竟是个年轻人,微微失神。很快他心里暗骂这定是纪晔同眼前这小贼一道设计来的下马威。心下一转,有了新的主意。
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全抵在他手上,半跪下去,苦叹道:“少侠,老夫当年对不起你家。老夫性命虽然微贱,可也爱惜。况且人世诸多错许定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尽。让两位少侠为这奔波,是大大的罪过了。当年我右手用剑,伤到了令尊,那今日老夫便用这右手来谢罪!”他话音刚落,左手将剑一引,右手落在了地上。他面容惨白,但依旧一声不吭。
吴渐没想到孙雀矫当说当断,面容错愕后,说道:“我并非是想要你残疾!”
孙雀矫咬牙道:“老夫只是有愧于心,故多此一举!我想少侠还是会对我多少有些偏见,恕不奉陪!”他带着两个随从慢慢远去。
纪晔将杨梵一引见给吴渐,“十里嵩阳,血鸣长空”的名声,吴渐自是知晓;当初的南方武林霸主剑宗,杨梵一并未少听,两人谈了许多武林前事,纪晔在一边长了不少见闻。
谈到复仇之事,杨梵一直言自己不好参与,当年血音刀的名声在外,用老一辈的名气掀起血雨腥风终是不好,吴渐自然没有异议。纪晔同吴渐商定明日在谈复仇下一步进展,于是各自散去。
灵岩宗终是无恙,纪晔想他们之间既是没了纠葛,就同杨梵一去灵岩宗拜别。
见到纪晔与他师父前来,孙雀矫知瞒不过,露出了自己缠上的断手。纪晔见此,心中薄怒。想孙雀矫说好的赎罪,已是赚了性命,却还装腔作势砍掉手,欺吴渐不知,再自行接上。可碍于孙雀思面子,也不好发作,似是嘲讽道:“恭喜宗主恢复如初!”
孙雀矫道:“少侠你,老夫的苦肉计是有些不道义。可既然吾儿传有医术,我也不至于迂腐不用。那些旧恨,只要心里痛快了解,不就够了吗?宗门事宜,全拖给了这些弟子,我也不会抛头露面的!”
纪晔无计可施,只好任由这两方交喜的局面。
杨梵一道正欲拜别,孙雀矫却说道:“莫急,老夫还有事想要与纪少侠商定下!”
纪晔心道:“莫不是还用乔歆来要挟我师徒俩在这挂名?难道昨夜那计策是这老鬼弄的。”他心中衍生了诸多猜测,可还是客客气气道:“还请孙宗主明示!”
孙雀矫道:“老夫三生福业才换得救了这一世的福报,伤人性命还能得到谅解。今日所见的少侠的确是人中龙凤,见者不由敬佩。老夫深感当年的作为耽人往来,那几个门主趁人之危的作为也太过恶毒,老夫还想赎罪,助那位少侠一臂之力!敢问那位少侠如何称呼?”
纪晔心中一动,往杨梵一看去,杨梵一微微一笑,像是明白了孙雀矫用意。纪晔想这孙雀矫是想要借他人之力占些便宜,尽管是说得头头是道,可话语里的贪婪之意却掩盖不住。纪晔才明白他在吴渐面前施展的苦肉计就是为了减少些间隙,以便现下的合作,不可谓心急不深。
他心里念头飞速转过后,说道:“那兄弟姓吴名渐,这事我还是需要同他商量,但我想他总该是同意的!”
纪晔想起乔歆的事,见到现下就是有人情可卖,并且他也早生了带乔歆脱离这儿的念头,免得日后再受到这般的委屈,便是说道:“吴渐兄弟我会尽力去说,但恕我有个不情之请,乔歆与我十分投缘,亲同兄妹,可以忍痛割爱赐给我吗?”
孙雀矫道:“那便是她的福分与造化了。我们宗内虽是诸多不舍,可既是纪大公子所提,我们再如何都当庶竭驽钝!唉,那便割舍了罢,让她随你而去!”
见到孙雀矫这幅肉痛的样子,纪晔想骂他老狐狸,可终归是把乔歆带离了此处,喜意盖过了蔑视之意。她虽是无父无母,无处栖身,可纪晔想为他换个地方,多些自由身子也当是好极了。
他便乐道:“多谢宗主!”
当下时间里,纪晔乐冲冲去找乔歆,向她说明了情况。乔歆听他所说,心间大喜,可还担忧道:“如此虽好,可纪公子终是要闯荡江湖,小歆跟着就是最大的拖累!”
纪晔道:“我去寻个好些的宗门,能待你像是公主小姐般的,你便在那处好好生活!这宗门虽也强盛,居然会逼你做这......”说到此处,他看看乔歆,不好再说下去了,转口道:“宗内终归还是太阴毒了些,我不想你成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