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徐捷为难地皱起眉头,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能听得出来,赵冬寒的言下之意,就是本部门的两个老员工合起伙来,排斥她这个新人。
想想平时这些人暗地里勾心斗角,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即便如此,赵冬寒拿不出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只凭猜测也是没用的。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冷坤接起手机放在耳边。
“是的,三个人都说与自己无关,还没调查出结果……
好的,我明白了。”
冷坤收起手机,淡淡开口道:
“请负责方才会议接待的所有人员,随我走一趟。沐总说,他要亲自询问。”
“好!”徐捷连忙答应下来,并叮嘱三个人,“你们过去之后,要实话实说,不要惹贵宾生气,一切好自为之,知道吗?”
三个人都点了头,跟着冷坤去了一号会议室。
赵冬寒低着头走在最后,她实在不愿意面对,那个即将要见到的男人。
闹出这种事,他势必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沐易臣随意地侧坐在正中间的黑色座椅上,笔直而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
这个如神祇一般的男人,无论何时,总是那般高贵不凡。
行走时,仿佛移动的骄阳,绚烂夺目;静止时,又似一件完美的雕塑。只是惊鸿一瞥,便令人难以忘怀。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正专注地往着窗外的树木,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若有所思。
听到有人轻轻叩们,他微微转头,声音幽沉而淡漠:
“进来。”
门被打开之后,走进来四个人。第一时间,沐易臣便寻到了赵冬寒的身影,不由得眸光一闪。
他毫不避讳地望着她,目光沉沉,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沐总,人已经带过来了,就是这三位。”
冷坤汇报完,就站在了老板身后。由于有外人在,所以他改口叫了沐总。
赵冬寒、张霜霜和陈燕仍旧站在门口,没有得到同意,谁也不敢向前迈一步。
“嗯。”这个穿着银灰色西服的俊美男子,语气低沉而冰冷。他脸上的表情,算不上高兴,倒也看不出生气,“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弄断了我的手镯!”
不等赵冬寒开口,张霜霜和陈燕就抢先辩解说,她们毫不知情,根本没见过手镯。
“别急,一个一个说。
放心,只要你们说出实话,就会平安无事;相对的,倘若胆敢用谎言欺骗,我也绝对不会轻饶!”
男人白皙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性感的薄唇微微阖动,吐出的句子毫无温度。
张霜霜被他强大的气场镇得两腿打颤,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陈燕赶紧在下面偷偷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提醒她镇静一些,不要坏了事。
张霜霜强打起精神,结结巴巴地又将刚才的话重新讲述了一遍。由于心虚,声音并不大。
她说完之后,陈燕又做了补充:
“沐总,这事儿我和小张都不知情。当时,只有小赵一个人在会议室里。
她是新来的,对工作不熟悉。笨手笨脚弄坏东西,也是难免的。
俗话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念在她对您倾慕已久、痴心一片的份上,就原谅她吧!”
就这样,陈燕添油加醋,帮她将话里的漏洞补充得更周全了一些。表面上,好像在替同事求情,实则是把“手镯是赵冬寒弄坏的”这件事给坐实了。
当沐易臣听到她说,赵冬寒对他“倾慕已久”、“痴心一片”时,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赵冬寒用余光瞥见他的表情,不由得暗自咬唇。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反正她问心无愧,对他没存半点儿好感,随便他怎么想好了!
实际上,这次她想错了。
她对沐易臣的态度,他心里如明镜一般。他哪里是在嘲笑她,根本就是在自嘲。
那个女人眼高于顶,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倾慕他?从她进来到现在,一直垂着头,连正眼都没瞧过他。
“我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抬起手,打断了仍在絮叨的陈燕,“这位……我的倾慕者,你怎么说?”